「而他身陷宮中無援無助,又因相貌之故,明知是死局,偏還能死中求活,周旋在幾名侍衛間忍辱負重暗中調查,還真給他查出不少秘辛,你說這樣的人不是人才,還有什麼樣的人能稱得上人才?而我現在最需要的就是這種對自己、對別人都能狠的人。」
「這種人是雙麵刃,用好了則好,用不好小心割到自己的肉。」皇甫桀絕對不承認他堂堂一代帝皇因為愛人手下某個太監太漂亮而心有不爽。
「你放心,我有數。」
真的嗎?這話皇甫桀已不是第一次聽,可為何每次聽來還是讓他這麼提心吊膽呢?
「張平,我今天一直都想做一件事。」皇甫桀手放在身後,對身後不遠處的侍衛們擺擺手。
「什麼事?」張平好奇地轉頭問。
「這件事。」平武帝提起龍足,一腳把他的寶貝太監總管給踹入了池塘中。
「撲通!」水花四濺,張平被踹了個猝不及防,整個人都落入水中。等他掙紮著露出水麵還沒開口罵,就看他家皇帝老大瞪大一雙龍目眨都不眨地盯著他看,看得他……
「果然不一樣。」
張平聽到某個變態嘴裏呢喃了一句。
「不一樣什麼?」張平忍不住怒氣衝衝地問。「為什麼好端端地把我踢下水?」
某人不理他,一邊脫衣服一邊不滿地嘀咕:「衣服太厚了,夏天還穿這麼多衣服,不象話!唔,幹脆讓針工司的人重新做件夏用的總管服,用什麼料子做好呢?」
「撲通。」某個變態也跳了下來,正好跳到張平邊上。
「看你衣服都濕了,來,朕幫你寬衣。」
「寬你個頭!小桀你在搞什麼鬼?」還寬衣呢,你手伸進哪裏來了?張平連忙夾緊腿。可腿一夾緊,身體就會往下沈,這池塘水雖然算不得宮裏最深的,但也有一人多深,淹死個人還是很容易的。
看張平往下沈,皇甫桀趕緊伸手抱住他,不過他抱的姿勢有點缺德,一隻手臂硬是插在人家兩腿之間把人給擡了上來。張平臉燒得通紅。這混蛋傢夥也不看場合就亂來,沒看園子裏還有這麼多人……咦?人呢?啥時候那些侍候的太監宮女和侍衛都不見了?
「朕上午看見那女人待在水裏就想這麼幹了。張平,你摸,朕都硬成這樣了。」一邊大方地讓他的太監總管摸他的龍身,一邊不客氣地胡亂扒著他家總管太監的褲子。
「你每天都在想些什麼?」張平看沒人了,當即就要揮拳揍人。
「你不想要?我們已經好幾天沒做了吧?我算算,至少有五、六天……」
「胡扯!你前天還在書房讓我幫你……」
「你還敢說?就舔了那麼幾下,我還沒射呢你就跑了!那怎麼能算數?」看來某位是憋壞了,就在水中和張平鬥了起來。你爭我奪,你一拳我一腳,不知道的還以為兩人有什麼深仇大恨,其實這兩人不過在爭奪一條褲子的控製權。
「啊呀!」某人被抓住要害,驚叫一聲立時沒了抵抗力。
皇甫桀得逞的陰笑,幸虧剛才他眼疾手快先把一隻手插了進來,否則怎麼能趁張平蹬腿的機會趁機抓住他那裏?哈哈!張平是夠強,不過這裏卻是他弱點中的弱點。隻要自己控製住這塊,就不怕這人不投降。
讓你憋了我好幾天!扣住要害的手當下就用勁狠狠揉了幾下。揉得他的太監總管嗷嗷叫,兩腿拚命蹬。知道他的平絕對不會傷害他,皇甫桀更是惡向膽邊生,另外一隻手「刺啦」一下就把人褲子給撕了,隻留下左手掌中控製住的那一塊還有布包著。
不過整條褲子都沒了,這左手掌中的一塊也很容易解決。隻要他的手掌錯開一點,那塊布自然而然就會漂於水麵上。
張平也不知是不是幾天未經雨露,被皇甫桀幾下揉弄就弄得隻會紅臉喘氣。
皇甫桀這個變態看張平態度軟了一點,立刻不客氣地重新摸上那塊禁地,細細地用手掌感受那裏的柔嫩和異樣。
張平漸漸在水中失去平衡,忙伸手抱住皇甫桀的上半身,皇甫桀為了更加盡興地操弄,抱著張平半遊半浮地走到水淺處,感覺到腳下奠基的岩石,皇甫桀站住了。
「你這個變態……為什麼每次都喜歡弄我……那裏……」張平聲音低低的,臉紅得跟喝了十壇老酒一樣。
皇甫桀不回答,低沈地笑:「那裏是哪裏?要不要朕幫你舔舔那裏?嗯?」
「……你不要太過分!」張平不想他好過,用勁勒他。
皇甫桀陰陰一笑,手掌變拳,一拳不輕不重地叩在菊門上。
張平發出一聲奇怪的呻吟,軟了。
看張平完全放棄抵抗,皇甫桀終於可以放下心來細細品味他的大餐。敢讓我連著好幾天一個人睡,你有膽!今天不讓你尿在這池塘裏,我皇甫桀從此跟你姓!
偷偷解開自己的褲帶,兩隻手沒一隻去穩住愛人的身體,讓張平為了穩住身體隻能緊緊抱住他,皇甫桀空出兩隻手全部放到重點部位進行活動。壞心眼地用左手手指揪住那一點肉茬兒,又捏又掐,把張平弄得哀叫不停。
「你別老這樣,你想我老來兜尿布啊?」
「那你把上衣敞開,讓我……」後麵的話讓張平想一頭撞死。
「啊啊啊!」張平突然發出一聲慘叫。那混蛋竟然直接插進來!連個招呼都不打。
張平疼得下身不住收縮,而插進他體內的變態皇帝卻爽得低吼一聲,拚命動起腰。
池水晃蕩,一陣陣漣漪擴散到池塘中心,惹得圓圓的荷葉也隨池水漂浮不定。露出水麵的尖尖荷苞們也不知是羞的還是怎的,個個白中透粉,煞是好看。
所有侍衛和侍人們全部退出了園子,偌大的園子隻剩下在池水中糾纏的兩人。
可陣陣呻吟和低吼聲還是隱隱約約傳出了園外,讓站在外麵守候的人一起忍不住幻想裏麵的人現在正在幹些什麼。
就在宮內各首領太監逐漸放下一直提著的心,認為萬事大吉,一切就可和從前一樣、甚至更好時,在他們眼中無甚作為也無需懼怕的楞頭青總管張平變臉了。
第一個倒楣的就是內務司的首領太監和他下麵的幾個大太監。低買高進賺巨額差價,收受賄賂吃回扣,克扣下麵的銀兩短缺衣食好中飽私囊,拆東牆補西牆移花接木,狀狀罪行罪證確鑿罪不可赦。被貪汙的金銀等物被搜出,物證人證鐵證如山抵賴不得。
沒有外援的各首領太監們慌了。以前有太監總管、甚至皇後等有勢力的嬪妃在他們後麵撐腰,他們才可以胡作非為。如今沒了依靠的他們就如喪家之犬般,隻能哭求張平饒命。他們不敢求可怕的平武帝,隻有求麵相較善的張總管。
「誰要是再說那姓張的是老實人,爺詛咒他一輩子!」食用司的首領太監王公公破口大駡。
「就是!這人太過奸猾,麵善心惡。表麵按兵不動,暗中卻在抓咱們的小辮子。」銀作司的首領太監也頓足道。
「識人識麵不識心。誰知道那樣一個楞子竟然是個狠點子。唉,咱家就知道事情遲早一天會敗露。想當初……」
「噓!小心隔牆有耳。」
尚膳司的首領太監趕緊捂上自己的嘴,還驚恐萬分地四處看了看。
「幾位老哥哥,難道我們就這樣等死不成?」兵仗司的首領太監悔恨不已,其實他本來不想加入這個陣營,可當時以胡榮為首的一幹太監仗著太皇寵愛,自成一股勢力,他想不向他們妥協都不行。
「求聖上放我們一條生路肯定沒用。當聖還沒有登基那會兒,宮裏可沒人把陛下他當回事,要我說,陛下他心中還不知怎麼恨我們這幫奴婢呢,這次給陛下找到機會,他老人家一定不會放過我們。我看我們不如一起去求求張公公,也許還可以留下一條老命。反正我們送出宮的錢也夠我們在宮外生活得富足。」尚膳司的首領太監眼帶乞求地看向眾人,希望大家能支持他。
「你不要亂出主意擾亂人心!內宮司高公公怎麼到現在沒來?」王公公黑著臉問。
「哼!那老閹鬼八成想投靠姓張的,咱家就知道他不是什麼好東西!」
「投靠?想得美!我們死,他也別想活!難道他貪得會比我們少?我呸!他坐在那位置上手伸得比誰都長!」
眾首領太監罵成一團。不止是太監們,包括宮女和女官們此時也如熱鍋上的螞蟻亂了手腳。沒有被送出去的眾宮女和女官中有不少都是各位大臣送進宮來的,至於進宮的目的則是各種各樣。因為有目的,當初寫出宮名單時,這些人都留下了。而這些在宮中留存到現在的女官和宮女們又有哪個是易與之輩,又有哪個手上能幹幹淨淨?
張平的屋子一下變得門庭若市熱鬧至極,可惜找上門來的沒幾個知道他們的大總管根本就沒在自己屋中正式住過。問人吧,知情的人一個個一問三不知,嘴巴閉得死緊,揣多少銀子也沒用。可恨的是這些人不辦事還把銀子給收了!
而這些敢收銀子的也是因為聽了張平的吩咐:有人給就拿,但絕不給辦事。時間久了,自然而然就沒人會再塞銀子請他們幫忙。
劉公公被抓,負責拷問一幹人等的竟然是一名俊美無比的年輕太監。
這名太監因相貌,在宮中相當有名,人稱小玉郎,而他的本名反而沒幾個人知道。
梅孤亭別看長得漂亮,手段竟比內宮司的首領太監高公公還要狠上幾分,楞是把劉公公等人折磨得死去活來失了人樣。
不久,劉公公一幹人等熬不住刑,又恨內宮司的首領太監隻想獨善其身不肯出手救助,當即就咬死內宮司的首領太監高公公。高公公雖然心慌,卻認為自己做得幹淨,張平不一定能查出證據,倒也不是十分害怕,反而想著法子要怎麼早點弄死劉公公等人。
卻沒想,梅孤亭把他的侄孫子抱到了他麵前,隻給了高公公一段話:你認罪,你高家安然無恙;你抵賴,你高家唯一的根,你的侄孫子將被立刻招入宮中做太監。而且他會把他侄孫子交給最恨他的人帶。
高公公的侄子侄媳跪在高公公麵前不住磕頭,求他救救他的侄孫子、救救高家。
張平見此抓了抓頭。高公公的罪證他明明已經收集得差不多,梅孤亭也知道。可梅孤亭因為私恨,還是把高家人抓來折磨,顯然他不想讓高至雄死得舒坦。
張平沒有製止梅孤亭,高家那小娃雖然有點可憐,可他家人又有哪個不知道高家的錢財來歷不明?否則他一個開小飯館的高家怎麼可能富甲晉陽城並在晉陽城作威作福?
而梅孤亭在失了保護後,也幾次落入內宮司被處罰,所受的罪自不必言。更不說他的仇人之一也有高至雄的分。
高公公在精神和肉體的雙重折磨下終於抵不住招了。所招內容與張平的調查倒也符合。抄沒了高家財產後,因高至雄屬於皇帝家奴,按例罪不致宮外家人,高家人就被放走了。不過從此失去高至雄撐腰、又失去所有家財的他們想必日子會過得非常困苦。
劉、高兩大首腦落網,自然不甘心讓下麵的人依然活得如意,就這樣你咬我、我咬你,二十一個司的首領太監幾乎無一人逃過,還有不少女官也被供出。
張平沒有把所有涉事的太監宮女全部處死,按照情節輕重,各有各的處罰。而以劉、高二人為首的一幹重罪太監和宮女則應平武帝要求,被活活打死。
行刑當日,皇甫桀也來了,就坐在當場一直看到劉、高等人被打到斷氣為止。張平讓所有不當值的太監和宮女全部到場觀刑,當天被那慘景嚇昏過去的就不知凡幾。
很多人都以為宮裏這番大變動肯定會引來一陣慌亂,至少各司從首領太監到下麵的小太監就一下少了許多人手,甚至連知道這番變動的左相風雨山也準備看張平的笑話。
哪想到張平早有準備,這邊人剛撤換掉,那邊新人就上崗了,時間上沒有一天拖延,甚至連接手的工作也沒有一點生疏的模樣。
「好個老實頭張平!」風雨山用扇子一拍大腿,恨聲道:「這世上最不老實的就是你!你這個裝傻充楞狡猾奸詐的死太監!活該每天被皇帝老子壓!」
風雨山的罵聲自然沒有傳入張平耳中,他這段時間很忙,暫時沒有空閑跑出宮去到處聽人牆角挖人隱私。
宮中那些有本事的太監宮女不想離宮的都給他留下了,現在用不著,將來說不定哪天就用著了呢?因為宮中女眷少,這次大處理空出來的女官和宮女職位,張平稟明平武帝沒有再做補充,這讓好些懷了其他想法的大臣們好生失望。
太監的職司因為各不相同,可以減員卻不能減少職別,還好張平早有準備,當下就從現有太監中提拔出一部分人接手那些空缺職位的工作,這些人基本上都是先從各司大太監做起,之後再根據各人表現,看要不要升成首領太監。
唯一一個一上來就坐上首領太監位置的,是位名叫梅孤亭的漂亮太監。他代替高至雄掌管了至關重要的內宮司首領太監一職。而這個人在這次大處理中,給眾侍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別看人長得漂亮,可心毒手狠啊!導致很多人之後一看到這張漂亮臉蛋就嚇得褲襠有潮濕感。
「忙完了?」
「唉!你家的總管一點都不好當。你說宮裏的太監宮女能不能再刪減一半?」
「好啊,你看著辦,最後給朕上個摺子就行。」做皇帝的輕飄飄地答應。
「我問了梅孤亭,要不要給他恢復籍貫讓他重新參加考試。」
「他怎麼說?」皇甫桀不高興這個漂亮太監佔用他家張平太多心思和時間。如果不是不想插手張平的職權範圍,他很想直接把那個漂亮太監給扔出宮去。
「他說他家人都已經死了,仇人也都不在了,就連當初審案的官員也早已被太子一派牽連滿門抄斬。現在他已經沒有牽掛,而失去那玩意兒的他也不想入世被人嘲笑,還不如待在宮中快活。」
「他這算是大徹大悟?」一聽人要留下來,皇甫桀越發不高興。這時候他是不會去想兩個太監能發生什麼的,他隻覺得有人要跟他搶位置在張平心裏多占那麼一小塊。而這,是他絕對不允許的!
張平突然發出了很詭異的笑聲,「嘿嘿,我覺得啊,他是看上了某個人。」
「哦?」皇甫桀已經在想要用什麼法子讓那姓梅的太監消失得不留絲毫痕跡。
張平盯著皇甫桀,詭笑道:「你的侍衛頭子要倒楣了。」
「誰?」
「還有誰?劉旗忠啊。」
「是他?」
「是啊。嘿嘿嘿,我偷偷觀察過了,那劉旗忠似乎也並非對梅孤亭沒有意思。上次我能發現梅孤亭,還是劉旗忠有意引我過去的。」
「哦?」皇甫桀忽然覺得梅孤亭其實也是很不錯的。有本領,有手段,心夠狠,手夠辣,能留在宮中幫助張平倒也是樁美事。有了梅孤亭和柳順,張平也可以抽出更多的時間陪他。嗯,不錯。
「哎呀,不管了不管了。我忙得快瘋了,哪還能管到他們。他們愛怎麼就怎麼的吧,隻要別鬧得你死我活就行。」張公公累急了,往床上一趴。
「累了?朕給你揉揉肩膀?」
隻是揉肩膀,需要你整個人都趴人身上嗎?
「奴婢不敢。麻煩您離我遠一點……能不能再遠一點?」張公公磨牙。
「這還不夠遠?我的那裏都碰不到你那裏了。」
「皇甫桀!我忍夠你了!」張公公爆發了。
小孩不好帶
皇甫琮扳著手指數了數,一、二、三。
據說,他今年已經三歲了。
據說他在所有皇子中是看起來最呆的一個。
據說他看起來很呆,所以他活了下來成了皇太弟。
據說因為皇帝哥哥封了他做皇太弟,所以他才能搬入東宮。
據說為了防止外戚涉入朝政,他娘才會一心吃齋念佛,看到他也沒多少喜色。
他問過太監什麼叫外戚,太監說他娘的娘家人都叫外戚。
他還是不太懂,因為他從來沒有看過他娘的娘家人。
他想和他娘待在一起,可他娘卻對他越來越冷淡。不要以為他小就不明白,他心裏明白得很。他覺得他娘是中了那些佛祖的毒,否則她怎麼會天天和那些佛像待在一起,也不願和自己的兒子多親近一分?為此他也問過太監,為什麼他娘會這麼對待他。
每次他這麼問,太監就會把他抱起來,讓他坐在他懷裏,然後用他那沙啞而柔軟的聲音告訴他:你娘是個好女人、好母親。她這樣冷淡你,不是不疼愛你,相反她就是因為非常愛你,才會如此對待你。將來你可要好好孝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