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知道這點就好。」皇甫桀活動著活動著就把他的總管太監困在他的懷抱與書案之間。「記住,朕可是你最大的靠山,侍候好朕,朕就讓你在這宮內呼風喚雨,如果你不聽話,朕就把你……」
「把我怎樣?你是我的靠山?你信不信我一拳就能把你這座山給打塌了?」
皇甫桀輕笑,臉與他的總管太監的臉靠得極近。「昨晚把你打疼了?來,反過身把褲子脫了,讓朕幫你看看。早晨我想給你上藥,結果你倒好,一大早就跑得沒人影。」
「你要敢把嘴貼上來試試!」
「……貼上了。」不但貼上,還咬了一口。
「皇、甫、桀!」
「乖,反過身去,把褲子脫了。」
「滾你的!」
「咕咚。」
門外守候的柳順聽到門裏傳來一聲似乎什麼重物倒到案上的聲音,剛想發聲詢問,就聽裏麵傳來了……聽著聽著,柳順的臉漸漸紅了。
門外守衛的侍衛們不動如山,按劍而立。聽得多了,自然就有一定抵抗力。
「接手的人都安排好了。」皇甫桀的聲音很溫柔,動作也很輕,可臉上充血到極點的人字形胎記出賣了他此時的心情。
「嗯……啊……」被按在書案上不得翻身的張大總管像被翻殼的烏龜一樣,徒勞地掙紮著。原本垂到腳踝的外袍被掀到腰上,原本穿在身上的褲子被褪到了腳踝。
「平,你應該多吃點,屁股上的肉太少了,捏起來不過癮。」
「……你肉多讓我捏!」
「好啊,這個夠分量,來,手握得住嗎?握不住沒關係,我們換個地方放。」
「皇甫桀你不要太過分!你說了今晚不碰我的。」
「朕沒碰你啊。」
「那我屁股上的是什麼?!」張公公紅著臉大叫。
「它不是我。」
「不是你是什麼?」張公公不加多想,脫口即問。
「是朕的老二。」高大威猛的平武帝用自己的陽根磨著他的太監總管的屁股溝,恬不知恥地道。
「……你還能更無恥一點嗎?」
「可以嗎?」平武帝的聲音很興奮。
張平咬咬牙,這臭小子自從做上皇帝開始就越來越變本加厲的變態加無恥。難道皇帝這個位置被詛咒了?否則為什麼每個皇帝都那麼混蛋?!
經過上書房的巡邏侍衛奇怪地看了看紅臉低頭的柳副總管,又看了看不動如山的皇帝身邊的貼身侍衛們,再看了看緊閉的上書房大門。
恰在此時。
「不準插進來!」一聲震耳的怒吼從書房內傳來。侍衛們立刻停住腳步。
柳順擡起頭,臉紅紅地對巡邏侍衛們張了張口,卻不知該如何解釋。
「這個……陛下在裏麵與人談論公事,吩咐了不準任何人進去打擾。」苦惱了半天,柳順終於想出一個理由。
巡邏的侍衛不放心地往書房門前靠近兩步,側耳細聽。在門外守衛的貼身侍衛本想攔阻,後來也不知出於什麼心理,又收回了手。不到一會兒,這名侍衛頭子就像是被人刺了一刀一樣,突然跳起來,飛快離開書房門八尺遠。
貼身侍衛們臉上露出了不明顯的惡意笑容。該侍衛頭子的手下們正要問他是不是皇上出了什麼事,就見這位五大三粗的侍衛頭子紅著一張大臉盤,狠狠瞪了柳副總管和不懷好意的貼身侍衛們一眼,惡聲惡氣地小聲罵柳順道:
「你怎麼早不告訴我,裏麵和陛下談論公事的人是張公公?」張公公三個字,侍衛頭子說得很重。真是的,如果讓那位知道我在聽他的壁角,還不得把老子發配邊關?
柳順幹笑。
「沒事,走了。」侍衛頭子紅著臉,手一揮帶著手下趕緊離開。
貼身侍衛們心情舒暢地看侍衛頭子離開,心想我們受的罪總算也讓你受上一次了,看你以後還會不會妒忌我們貼身侍衛是個美差。
柳順摸摸火燙的臉頰,一邊為裏麵正在受苦的張公公哀悼,一邊為他家陛下的龍馬精神而敬服。可憐的張公公,陛下這麼一個精力絕倫的人,偏偏後宮沒有一個讓他看得上眼的嬪妃,唉,也隻好讓您老多辛苦了。願老天保佑您!
不過也奇怪,宮內的宮女和女官們雖然已經放出去大半,可還是有些年輕貌美的留在宮中啊,而且今年還添了些新人進來,這些新人他都見過,個個貌美如花多才多藝,怎麼陛下就沒一個看入眼的呢?柳順搖搖頭,這對他來說是個不可解的謎題。
皇上傳說乃神龍下凡歷劫,想必他的想法和我們這些凡人不一樣吧。
這個問題不光是柳順覺得奇怪,那些懷了異樣心思的宮女們也一樣奇怪。
當聖說要為太皇守孝三年,不選嬪妃入宮,還把以前的宮女送了大半出來。這樣的孝心讓天下人讚揚,可也讓某些大臣覺得這是個難得的好機會。
哪個男人不沾腥?是男人你能抵擋美女的誘惑?尤其在平時沒多少滋潤的情況下?
很多人都不信看起來在那方麵就應該很厲害的平武帝能忍得住三年不沾女人。
是啊,他是說三年不選嬪妃,可是沒說三年不碰女人啊。如果這三年中能有機會接近他,並侍候得他舒心,三年後別說一個嬪妃的位子,說不定運氣好,皇後的位子也指日可待。事不成生個皇子也是好的。
為了這個目的,也為了在宮裏多一些耳目、給自己多一些支援,這一次被送進來補差額的十二名宮女無論姿容還是才情,都比照了嬪妃的標準。
對這事,身為太監總管的張平很清楚,他不知道皇甫桀清楚不清楚,不過也沒見他對這十二名宮女感到興趣。
私心裏,張平不覺得這些弱女子有什麼威脅性,於是原來該怎麼分配的,這次他還是怎麼分配了。有趣的是十二名女子中有一半多給他揣了銀子,希望他能把她們分到皇帝身邊。張平看看到手的銀兩,再想想那十二名女子。到底要怎麼分配呢?
嗯,簡單!就這麼辦。
張平找了一張紙裁成十二張,分別寫上十二名女子的姓名團成團,順著手中補缺的職位名單,邊念邊隨手從紙團中挑出一個。就這樣,十二名女子的職司都有著落了。
其中有兩名不知是好運還是厄運被分到皇甫桀身邊,職列禦服司助、禦膳司助,從七品女官。而沒分到皇帝身邊的,則一個個絞盡腦汁想要怎麼引這位鐵血帝皇注意……
「撲通。」一名豔麗的宮女在平武帝下朝的路上突然栽入池塘中。
張平正準備去救人,被平武帝一把拉住。「幹啥呢?人要淹死了。」
「那池塘水淺,淹不死人。」平武帝淡淡地道。
看皇上和張公公都沒有動靜和指示,一幹侍衛和侍人也都站立不動。
那宮女落水落得巧,妝容沒半點汙損,隻一身羅裙緊貼身體露出婀娜誘人的曲線。
「身材不錯。」看女子沒有生命危險,又是初夏頂多受點風寒,張大太監實心實意地誇獎了一句。這句誇獎讓某人的眼光閃了閃。
「救命啊!皇上救命啊!」宮女驚慌不已,似乎沒有發覺池塘水淺,雙手連連在水中撲騰。妙的是那水花濺起,不像是有人在池塘中掙紮,倒像是美女有意戲水。
皇甫桀看著池塘中的宮女久久不語。
過了沒一會兒,張平也知道了宮女的目的。一時不忍,都是苦命人,否則誰願意這樣折騰自己?揮揮手,讓侍衛們把水池中的宮女拉上岸來。
侍衛們接受張平的命令很自然,連猶豫都沒有立刻有兩人跳入水中把宮女撈上來。
「你下麵的人,這事交給你了。」皇甫桀顯然打算看戲,竟然轉身在花園裏的石凳上坐下。眾隨侍也一起站到他身後,侍衛們則分散開來,對平武帝形成有效的保護圈。
張平看了看被侍衛提著的宮女,摸了摸沒鬍子的下巴。
他很為難嗎?怎麼可能?那也太小瞧他了。想他張平在宮中沈浮這麼多年,執掌太監總管一職也有年餘,這種小事根本就是手到擒來。
讓侍衛們把宮女帶到跟前,張大總管咳嗽一聲問道:
「下麵的人報上名來,所屬何職?在誰跟前做事?都給我交代清楚了。」
落水的宮女定下心神,知道機會難得,立刻娓娓道來:「奴婢水仙兒,無品宮女,現在言昭儀跟前侍候。」
「既是言昭儀跟前的人,怎麼會跑到這附近來了?」
「這……」
「如實交代。」
「是。」
該宮女的秋波在平武帝臉上一晃而過,那眼中飽含的挑逗意味讓不近女色的皇甫桀也不由感到有趣。這倒是個大膽的女人,如果換了一般沒怎麼見過世麵的深宮皇帝說不定真就這麼被迷住了。
「張平,過來。」
張平回頭,看到皇帝正向他招手。張平不知何故,隻好走到這人身邊。
「陛下,有何吩咐?」
皇甫桀招招手讓他湊過頭來,對著他的耳朵道:「你可要跟人家好好學學。」
「學什麼?」張平莫名其妙。
皇甫桀裝模作樣地歎口氣,「你仔細看那水仙兒的眼神、表情、動作,就知道朕讓你學什麼了。」
張平一驚,難道那宮女是名絕世高手?嗯,一定是。否則他怎麼會沒有看出她的武功深淺?想到這裏,張平當真走到該宮女麵前,仔細觀察起這名女子。
水仙兒剛開始還不明白張大總管的意思,心中還有點忐忑不安。轉而一想,張公公剛才也沒這樣看她,可經皇上招手過去這麼附耳一說,立刻就表示出對她莫大的興趣,難道……水仙兒的心情激動起來,表麵還要按壓住興奮之情,臉上透露出三分幽怨三分哀戚一分婉轉。
「你還沒說你為什麼到這附近來了,又為什麼會落水。」張平看她不開口,隻一個勁拿眼睛往前方瞟,當即出言提點道。
水仙兒回過神來,連忙柔聲柔氣地答道:「隻因奴婢見言昭儀落落寡歡不見笑顏,隻有在看到鮮花時才會有三分精神氣,而上次奴婢經過此園時曾看到池塘荷花已經有了尖尖荷苞,便想採摘兩朵養在盆中送給言昭儀。哪想池塘邊上泥濕土滑,奴婢探身採花時一不小心就滑入了池塘。驚擾聖駕,奴婢愧顏。」
水仙兒雙手擡起遮住臉,可偏偏左右手小指微微翹起,從指縫中露出小臉一張,含羞帶怯地偷偷看向前方的平武帝。
這要是個好色的皇帝,說不定馬上就龍心大悅,立馬把人帶入寢宮寵愛去了。可惜平武帝是個死心眼的變態皇帝,下麵那龍根隻對他貌相平凡武功高絕的太監總管有性趣,任是水仙兒再怎麼賣弄風騷,他眼中看的、腦中想的都是那副殘缺的身體。頂多感歎一下如果張平也能像這個女子一樣風騷就好了,哪怕一月隻有一天,他也滿足了。
張平楞歸楞,他可不是呆子,看女子神情表現,當下就知道自己被他家皇帝老大給耍了。
你不是為言昭儀一心著想嗎,那好,以後你就負責侍候言昭儀好了。張平走到一名侍衛跟前對他說了什麼,侍衛領命而去,不到一會兒,手持兩朵尖尖荷花苞回來了。
「你不是想要荷花嗎?看你一心為主,其心可嘉,這兩朵荷花你就拿去送給言昭儀。另外請轉告言昭儀,就說皇上憐她獨處深宮寂寞,不日將賜她兩名雜耍太監,以供她平日取樂。」
「多謝皇上賞賜。」水仙兒一心以為這荷花乃皇上禦賜,雙手接過荷花,再次向平武帝送上含意無限的秋波。至於言昭儀?這宮裏誰不知皇上對她一點意思也無,成為昭儀至今,皇上就沒踏入過她的宮殿。若非她與當聖為表兄妹,說不定早就被打入冷宮。
「雖說已經入夏,可你身上濕透,還是早點回去把衣衫更換了,免得受涼。」
「謝公公關懷。」水仙兒手抱荷花,小臉暗藏於花後,臉露羞澀微笑,一時倒真稱得上人花兩相映嬌豔萬分。
好相貌。張平忍不住在心中暗贊一句。
水仙兒依依不捨地離去,留下平武帝等人各懷心思。
侍候平武帝的一幹侍人各個臉露不屑,暗罵水仙兒是個浪蹄子,可憐她也隻能做做白日夢罷了。
負責守護的侍衛們想法就直接多了。美人誰不喜歡?何況是那麼一個千嬌百媚的妙齡女子,嘖嘖,那身材!唉,可惜啊,咱們威武的偉大皇上隻喜歡走旱道,而且走了這麼多年也沒見他膩味。這天下美女想要入主後宮,也隻有等待了,等待咱們張大總管年老色衰失寵的那一天。
不過咱們張公公有色可言嗎?隻怕將來就算宮裏有了皇後,咱們張公公還是一樣聖寵不衰。
有些貼身侍衛是從平武帝還在雁門關打仗那會兒就跟過來的,他們心裏比誰都清楚,張平這名太監在當聖心中絕對不止一個侍人那麼簡單。其他不談,就隻論張平在邊疆建下的功勳,如果張平不是太監,現在朝中大將就應有張平一席之位。
如果張平是名女子,眾大臣也不用爭了,皇後的位子不用問肯定是他的。沒聽皇上經常用封皇後來威脅張公公陪他上床嗎?就算他不是女子,相信隻要張公公露出那麼一點點意思,大亞皇朝的歷史就要改寫了——第一位太監皇後!
張平大概是所有人中想最少的。看事情已經解決完,立刻招呼皇甫桀動身。
皇甫桀默默無語,暗自盤算了下今天的時間安排,當即加快腳步向上書房趕去。
在上書房忙了約莫一個時辰,張平問:「今日要不要佈置中膳?」
皇甫桀批完最後一本奏摺,吩咐道:「傳令下去,今日中膳就擺在禦花園內。」
「好主意。今天天氣不錯,禦花園裏的荷花出花苞的也有不少,倒適合飲點小酒賞賞景。」張平也久沒有放鬆,聞言當即笑得露出一口白牙。
看張平笑,皇甫桀也笑,隻是他的笑有那麼點陰森森的味道。
禦花園很大,侍人們按照平武帝吩咐選擇最靠近池塘的亭子佈置了簡單的中膳。
雖說簡單,加上各式餐具也擺滿了整張圓桌。為怕膳食冷掉,菜肴一般都由侍人根據皇帝進食的速度一樣樣送上來。皇帝也習慣每道菜隻夾一樣,等菜上齊,他也吃得差不多了。可平武帝不喜等待,也不喜歡有人在一邊看著自己用膳,就命人先把冷盤擺上,等他和張平坐下,再把菜肴一次上齊。
張平用完膳習慣性地用溫手巾擦擦臉和手,看著半塘荷花葉懷念道:「蓮子、蓮藕,這些可都是好東西。我記得我家附近有不少野池塘,有一個池塘裏就長了野荷花,那個池塘裏魚最多。那時候也不知道荷花好壞,就記得抓池塘裏的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