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2 / 3)

「幹什麽?」

「幹你!」

「咚!」發情的甯王爺沒忘把門用腳帶上。

五天後,深夜,惠王府內府的會客小廳內。

「王爺,您看皇上如今到底是個什麽想法?」

沈吟許久,惠王回道:「聖意莫測。」頓了頓,突然問道:「你們覺得甯王這個人如何?他有沒有可能問鼎帝位?」

又是長時間的沈默。

「如果說六年前,屬下還可以說此人絕無可能成爲您的對手。但如今,屬下亦看不出他的深淺。」

「他與任何一位大臣來往,每日會客不停,卻又不與任何人深交。屬下曾派人探他的口風,表示出願意助他之意,可也不見他任何明確回應。他曾握有大亞三分之一的兵權,卻又輕易棄之。如果說他有心帝位,這一連番的作爲卻怎麽看都不像啊。」

另一人卻道:「老夫卻覺得這正是甯王聰明之處。」

「怎麽說?」

「握有兵權有何用?名不正言不順,想討伐他容易得很。現在天下也算安定,他起兵首先就不會得民意。就算他最後打進京城坐上皇位,這天下卻早已不是當初的天下。更何況大亞四周居心叵測的鄰居不少,隻要他不是空有武力的莽夫就不會選擇這條路。」

「紀老言之有理。」

紀老又道:「而如今他身有莫大戰功,武將及士兵無不敬他,如他登高一呼,武力支持將不成問題,這是其一。」

「民間把他傳爲龍神之子,說他公正威嚴、待兵待民如子,雖有性癖不好之名,卻無傷大雅,他已得民意,這是其二。」

「他與衆臣沒有深交,卻也沒有排斥任何人,包括廢太子曾經的屬下、甚至我們。換句話說,誰都能在最後一刻投向他,而不用擔心將來會被他翻出舊帳。這種中立的立場,已經爲他鋪開了帝王之道,這是其三。」

惠王深深皺起眉頭。

紀老接著說道:「廢太子一事,他表麵爲您,其實又何嚐不是爲他自己在掃清障礙,相反他還借了您的手。王爺,此人您不得不防啊。」

廳內一片寂靜。

「紀老有何高見?」

紀老躬身,「高見不敢當,王爺過獎。依老夫之見,短期內想找出他的錯處不太可能,現在隻有兵分二路。繼續收買江湖人刺殺甯王,以及盡早讓皇上把帝位傳給您。」

「宮內那位養了這麽久,也該是讓她派上用場的時候了。」有人會意地笑。

「是啊,還有什麽耳邊風能比得上枕頭風呢?」衆人一起笑了起來。

「她會不會有其它意思?畢竟她也生了一位皇子。」也有人擔心地道。

「無妨。」葉詹搖頭,「七皇子還小,她一家又在王爺掌握之中,需要靠山的她斷沒有膽子敢背叛王爺。」

「卻也不得不防。」紀老叮囑了一句。

「你們注意察看平時誰和老四走得最近。如果老四有逐鹿之意,就一定有蛛絲馬跡可尋。」

「是。」衆人齊聲回應。

「王爺……」葉詹欲言又止。

「說。」

「是。」葉詹抱拳,微帶憂慮地說道:「說到平時誰與甯王走得最近,恐怕就要數舒王爺了。舒王雖是一位閑散王爺,母妃也不怎麽得寵,可他的舅舅楊曉卻任宮中禁衛軍首領驍騎都尉一職。如果舒王全力支持甯王,那……」

惠王沒有立刻表示意見,卻反問了一句:「你們覺得五皇子舒王是個怎樣的人?」

衆人再次陷入沈默。聰慧如紀老、葉詹等人當然明白惠王並不會毫無深意地提出這個問題。

「王爺,您是否覺得這位不問政事的舒王比甯王更具威脅性?」紀老小心翼翼地詢問道。

惠王皇甫瑾但笑不語。

「舒王身後並無雄厚的勢力支持,就算他有心帝位,恐怕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身後勢力?誰的身後勢力能比得上有父皇撐腰。」惠王笑容不變,眼中卻閃過一絲不甘。

「王爺,您是說……?」

皇甫瑾點點頭,「本王的探子打探到一些有意思的消息。雖不知是真是假,卻也值得一探。如果消息屬實,我們至今做的一切倒是爲別人做嫁衣裳了。」

小半個時辰後,密議結束。隨著惠王離開,小廳內衆人也陸續走出。

在所有人離開後,仆人走進客廳收拾。燭火滅了,這間客廳一下子就失去了生氣。

忽地,小廳的廊簷下滑出一條黑影,就像一條壁虎一樣,哧溜溜地滑進牆角黑影中,很快就不見了蹤跡。

「沒想到七皇子之母會是老二的人。」皇甫桀冷笑。

接連埋伏了四天半才有所收獲的張平脫下夜行衣問道:「你有什麽打算?聽說那位目前得寵得很,還有風聲說皇上好像打算封她爲妃。」

皇甫桀搖搖頭,不在意地道:「不用擔心她,那人如果因爲一個女人就改變心中想法,他就不是如今的勝帝了。」

張平奇怪地掃了他一眼,「聽你這意思,好像知道皇上心中打算似的。」

皇甫桀微微一笑,「我也希望自己沒有弄錯。否則這笑話可就大了。」不過對他也沒什麽損失就是。

「我想……皇上大概不是要把皇位傳給你吧?」

「張平,這段時間你別再往皇宮跑。自從你上次在皇宮打敗楊大高手,楊曉已經把皇宮布置得跟鐵桶似的。」皇甫桀不想自找氣受,直接把話題給轉了。

「我沒那麽呆。上次和你進宮,我也看到他們的部署有了變化。」

「是嗎?」

張平白了他一眼,「五個皇子,你唯獨和五皇子舒王親近,就算我再呆也能看出你那不是兄弟親情。」

「我家平平真聰明。」皇甫桀擊掌贊揚道。

張平瞪他,「回你自己房間去!」

「這王府都是我的。」甯王嚴肅地告知。

張平擡起腳狠狠一踩。

皇甫桀反應不可謂不快,大約有那麽兩三眨眼的工夫,就見這位身材高大的甯王爺站在椅子上居高臨下地盯著張平的一隻腳,那隻腳現正踩在桌邊上,腳的主人正彎腰去解綁腿。

「功夫是不是沒勤練啊?眼神怎麽變得這麽差?這要是有刺客來了,連人家攻勢都看不清楚可不行哪,我可不能時時刻刻都待在你身邊。」

皇甫桀眼角抽搐了一下,緩緩從椅子上走下,也不擦,一屁股坐到椅子上,板著臉擺出一副我在生氣的架式。

張平也不管他,踢掉鞋子,甩掉襪子,拉過椅子坐下,自己給自己倒了杯茶,順便感歎了一句:

「可惜啊,如果韋家父子還在,他們一定不會建議讓太子逃跑,也許孤注一擲幹脆逼宮說不定還能有所挽回。可惜!」張平搖頭,心中得意掩都掩不住。

皇甫桀突然擡手,快如閃電的在他鼻頭上彈了一下。

張平對他不提防,一下就給他彈了個正著。當下就捂著鼻子跳起來哇哇大叫。

皇甫桀這個沒心沒肺的則樂得哈哈大笑,剛才的鬱悶一下全飛。

「你以爲他沒有想到鋌而走險?他雖然負責城守,可他的副手是陶正剛;宮中守衛又有楊曉負責;他在禁衛軍中雖有親信,可那些親信的舉動全都被人盯住,他們就算想逼宮也不可能。」

「比起必死無疑、毫無成功性可言的逼宮,還不如逃出京城換得一線生機。況且他囤積在外的財寶也足夠他三生揮霍。」

「是呀,人家辛辛苦苦收集的財富如今倒全進了你的荷包。找不到人又找不到財的惠王爺隻好氣得跺腳罵人。」張平揉著鼻子,鼻音濃濃的嘀咕道:「你也不用太高興,這次廢太子沒有選擇逼宮而是逃跑,跟你的布置也沒多大關係。那是皇上在防著他這個大兒子。」

皇甫桀笑了笑,這個事實他早已知道。

「這就是皇家。一邊賜給你繼承皇位的太子之位,一邊又防著你想做皇帝。很可笑是不是?」

張平心有戚戚然。

「你說我當了皇帝以後,是不是也會變成像父皇一樣連自己兒子都要防的人?」

這個問題有點難。張平想了想,答道:「不會的。你受過苦,將來你一定會是個盡責的好父親。」

皇甫桀半晌沒說話。

「張平。」

張平聽他語調不對頭,擡頭看向他。

「我剛才說我會有兒子。」

「啊。那又怎麽了?」張平茫然。

皇甫桀騰地站起身,氣呼呼地恨聲道:「今天晚上你要是敢不乖乖躺到我床上讓我操上十遍,我就讓你給我生個兒子!」

張平不明白,這人突然發什麽火?他又怎麽招他惹他了?還有……十遍?不是他懷疑他的能力,他隻不過擔心對方這樣操勞會不會棍斷魂傷、精盡人亡。

後宮中。

自從皇後縊,被封爲皇貴妃的言氏赫然一躍成爲後宮地位最高的女人。皇貴妃與貴妃隻有一字之差,可卻差了一個品級。大亞皇朝開朝至今,被封爲皇貴妃的女人隻有寥寥數人,而這幾位女子其中就有兩人後來成了皇後。

原來看她失寵、給她不少臉色看過的嬪妃們立時變得不安,上門巴結或探風聲的人一下變得多了許多。偏偏言皇貴妃不同於一般女人,心中痛快至極想要狠狠報複,卻眼望著將來更大的利益而強行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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