欒秋以為自己聽錯:“什麼?”
李舒:“我原本以為當鏢師、找我的摯友,這就是我一生最重要的事情。可是現在我才曉得,為天下蒼生清惡毒、護清明,才是俠之大者。”
欒秋點點頭:“還有別的說法嗎?”◆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李舒:“……簡單來說,我也想行俠仗義。”
“你已經行俠仗義了。”欒秋撥動火堆,篝火又熱烈了幾分。
李舒連忙回憶自己和欒秋相識以來的種種,實在想不出具體事情,湊到欒秋身邊:“我做過什麼?”
“你救了不煩。”欒秋接過他吃不完的李子,那果實已經被李舒捂得溫熱。
李舒怔了:“這也算?”他想了想,“那當初我到四郎鎮教訓那幾個掘墓開棺、還打算殺人配婚的混帳,不算麼?”
欒秋解釋:當日他頂著欒秋和浩意山莊名頭,實則是為了自己泄憤,那行為稱不上什麼行俠仗義。
“你救不煩,僅僅因為不煩遇到危險,你沒有任何私心。即便救他這件事會讓你陷入危險,你也仍去做。”欒秋說,“這就是行俠仗義了,李舒少俠。”
李舒聽得一愣一愣的:“也太簡單了,不夠轟烈。”
他靠得那麼近,火光在他那雙總是過分靈活狡猾的眼睛裏縮成小小一束。
欒秋忍不住撫摸他瘦了一圈的臉龐:“簡單不一定就容易。要為他人舍生很難。多謝你,李舒。”
李舒胸口像被拳頭砸了一記,先是痛,又似被欒秋的手撫慰了,痛楚變作另一種難以言喻的迫切和激動。
欒秋向他道謝。欒秋居然說了“多謝”。
這是苦煉門人不可能聽到的話。
正如白歡喜所說,李舒要勾引欒秋,要讓欒秋跌入他笨手笨腳搭建的溫柔一夢,再戳破夢境,讓正道人士又驚又慚,又羞又怒。這種想象曾經帶給他無窮的快樂——但他沒想過要從欒秋這裏得到感激。
這出乎他意料的東西,超出了李舒能想象的所有。他那顆在苦煉門裏浸透了壞水的心,首先想的是:真是傻子。
隨後更多情緒從他心底深處冒出來,就像山下那條洶湧的沈水,瞬間就淹沒了他。
他跨到欒秋身上,低頭找欒秋的嘴唇,
李舒的親吻生疏又魯莽,會把人咬疼。他捏著李舒嘴巴讓他張口,舌頭毫無章法地打起架來。
李子失去了李舒手掌賦予的溫度,恢複了植物的涼。
它從李舒背後緩緩下滑,滑過背脊的溝壑像經過一道滲水的、長滿青草的山坡。欒秋的手指控製著它,李舒謹慎又飽滿地接受這種奇特的感受,被果子挑引出來的酸瘴逗笑。
“嗯?”鼻尖在李舒頸脖上蹭,欒秋不理解他的笑。
“好像另一條舌頭……”李舒小聲說,
沉默一瞬,欒秋低低地笑起來,李子回到了李舒胸`前。
溫涼的果子足夠鮮豔,一半綠一半紅,在皮膚上滾動,被撚爛的綠葉子,或是一團指間滾動的血。它移動到哪皇,哪皇就讓李舒提心吊膽。
李舒低頭看那靈活得過分的小小果實,忍不住提醒,“弄髒了,就不能吃了。”
小杲子在欒秋手中懸停。
“我吃。”欒秋啄吻他的下巴,“不可浪費食物。”
李舒惱他根本不噎,那是一捧李子星最成熟的一個,汁液豐富,他舍不得吃才留給欒秋。
並不是讓欒秋用它來戲弄自己的。
他拉著欒秋的手,讓他鬆開手中果實,小果子滾到火堆邊上,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