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漓說:“還是應該談一場戀愛的。”
程秋荻說:“還是應該多談幾場戀愛的。”
夏鬱青說:“大一上學期學英語還是應該多努力一點的,這樣我就每學期都是第一了。現在就第一學期是第二名,有點破壞隊形。”
程秋荻笑得想抄起枕頭打她,“學霸,收了你的神通吧。”
再下一個問題是,還有沒有什麼想一起做的事。
大家沉思片刻,異口同聲說,“沒有了。”
翹課,逛街,小組作業,演唱會,占座,搶課,熬夜剪片,徹夜不歸,蹲日出,喝酒,短途旅遊……
關於青春的所有注腳,她們幾乎都一起體驗過了。
“啊,我有!”
程秋荻和方漓齊齊看向夏鬱青這全村唯一的希望。
“我想打耳洞。我還沒打耳洞,一個人不敢去……”
程秋荻說:“明天就安排上!”
第二天,程秋荻和方漓真就陪著夏鬱青一塊兒去打了耳洞,又一起買了同款的耳釘,等畢業典禮那天一起戴。
隔天夏鬱青跟陸西陵一塊兒在清湄苑吃晚飯,見麵陸西陵就調侃她耳朵怎麼這麼紅。
夏鬱青湊攏給他看,“我打了耳洞。”
陸西陵指尖輕碰她耳垂最下端,感覺到一點熱度,“不疼?”
“有點。”
“怎麼突然想到打耳洞了?”
“一直想打的,沒機會。”
陸西陵看她,“那以後豈不是……”
“嗯?”
“我能送你禮物又多了一種?”
夏鬱青笑說,“送得夠多了,從頭到腳都被你包圓了。”
“是嗎。”陸西陵不置可否的語氣。
他目光落下,在她修長的手指上瞥過一眼,若有所思。
正式答辯的前一天,可謂是兵荒馬亂。
班級微信群裏不時彈出消息,問論文格式的,問封皮模板的,問哪家打印店比較劃算的,問大家的參考文獻一共有幾條的。
提出最後這個問題的同學特意補充了一句,夏鬱青就不必回答了。
大家使壞,瘋狂在群裏@夏鬱青。
夏鬱青本專業和雙學位的正式答辯都順利通過,結束後,如釋重負的同時,開始有一種舞會散場的實感。
有個約飯群裏,有人問大家答辯都結束沒有,結束的扣“1”。
一時間滿屏幕的“1”。
有個男生回了一句:這是什麼“1”統江山的盛世。
不知是誰發起,大家紛紛響應,去學校附近的一個酒吧嗨一場。
宿舍三人同去。
夏鬱青到的時候,蘇懷渠已經到了,跟他的一個朋友坐在吧台那兒喝啤酒。
夏鬱青走過去,“嗨,你好啊。”
蘇懷渠笑,“你好啊。”
他打量她一眼,“你今天穿得跟平常不太一樣。”
“想做點沒試過的嚐試。”夏鬱青笑說。
她在高腳凳上坐下,點了杯檸檬水。
夏鬱青跟蘇懷渠閑聊,“你們今天結束答辯的?”
“前天。”
“怎麼樣?”
“通過後修改——你雙學位答辯結束了嗎?”
“都結束了。”
夏鬱青接過酒保遞過來的水,“你什麼時候出國?”
“可能七月下旬。”
“到時候你們都走了,就我一個人留在南城。”
蘇懷渠笑說:“以你的性格,在哪裏交不到新朋友?”
“那不一樣的。你看我實習幾次都沒能交到朋友,感覺進入社會以後,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沒那麼純粹。”
蘇懷渠說:“我畢業以後肯定回來的。到時候還得仰仗你關照。”
“回南城工作?”
“看情況。也有可能讀完博士再回來,爭取留校任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