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手的事,不要張口閉口人情。”
“嗯。”夏鬱青點頭,“那我以後不說了。現在我沒有後顧之憂了,我一定會比以前更認真學習。”^思^兔^在^線^閱^讀^
陸西陵看著她,原想調侃兩句,又覺得索然,隻微微點了點頭,沒再作聲。
夏鬱青站起身,“陸叔叔,你吃過晚飯了嗎?”
陸西陵搖頭。
“你要吃麵條麼?”
陸西陵瞥她一眼,“隨意。”
無關緊要的事,她倒記得那麼清。急著報恩似的。
夏鬱青一邊朝廚房走去,一邊拆下紮著馬尾的發圈,將一頭長發隨意盤起來一箍。
陸西陵坐在沙發上,聽著廚房的流水聲,片刻,將剩了一半的煙撳滅在煙灰缸裏,起身走過去。
夏鬱青正在清洗蔬菜,一旁的流理台上,放著幾顆雞蛋,和沒拆封的午餐肉。
陸西陵走到她身旁。
她頭發盤起,露出纖細的頸項,枕骨下方微微凹陷處,拂著蓬鬆發絲。目光一側,便會看見她的耳垂,瑩潤而飽滿,沒有耳洞的痕跡。
他目光定了一瞬才移開,不動聲色地瞧向她洗菜的動作,聲音平靜地問:“以前經常做飯?”
她非常利索,明顯是熟手。
“嗯。以前在家裏隻有我和伯母兩個人幹活。不過其實我不太喜歡做飯……”
“那現在倒是主動。”
夏鬱青笑說:“那不一樣……”
她戛然而頓,因為沒設防地說出了心裏話。
“哪裏不一樣。”
夏鬱青心裏慌了一下,但笑說:“您和他們不一樣。您是我的恩人。”
“恩人。”陸西陵咬著這兩個字,複述一遍。
她聽不出來情緒,隻覺得他似乎覺得這個詞有點可笑,那情緒很淡,真要去捕捉,又好像隻是自己想當然。
麵條很豐盛,煎蛋、午餐肉加上青菜,簡直堪稱營養全麵。
兩人坐在燈下吃麵,幾乎沒有交談。
夏鬱青明顯感覺到,陸西陵興致不高,好像就是從她問要不要吃麵條開始。
她想不出來具體是因為什麼,在心裏複盤,又不覺得自己說錯了什麼話。
一直在猶豫應該說點什麼,回過神時,對麵就已經吃完了。
她才想起來自己還沒問他,味道怎麼樣,好不好吃。
但最後他碗裏隻剩下了湯,她想他應該是不覺得難吃的——他這人在飲食一事上十分少爺脾氣,上一回跟他去江南小館吃飯,有一道蒜薹食材有點老了,他隻嚐了一口就沒再動過。
吃完,夏鬱青把碗拿進廚房。
收拾的時候,她聽見開門聲,趕忙走到廚房門口去看一眼,門闔上了,陸西陵出去了。
應該不是走了吧?
隻兩個碗,一口鍋,很快清理完。
夏鬱青離開廚房,去洗手間,壓出一泵洗手液。
她不知不覺走神了,雙手在流水下衝洗了好久。
要說不沮喪是不可能的。
更多是意識到自己的渺小,陸西陵幫了她這麼多,她除了好好學習,無從回報。可哪怕她把每科都考到滿分,這事兒歸根結底,隻是利己,對陸西陵並沒有什麼用處。
她歎聲氣,抬手,關上了水龍頭,輕甩了一下手指上的水,轉身,往外走。
隻覺一道身影突然邁進來,她嚇得趕緊刹住腳步。
兩人就離了一拳的距離,她要是停得慢一拍,額頭鐵定直接撞上去。
她抬眼,對上陸西陵的視線,才真正意識到隔得有多近,幾能感覺到他如輕霧一樣拂過鼻尖的呼吸。
她急忙退後一步,一隻手在灰色岩板的琉璃台上抓了一下。
陸西陵伸手,直接來撈她的手臂。
她身體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