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唯一品嘗到之前錯失的、巨大的快樂。他異常冷靜,在決定如何處理屍體時,挑中了常去送貨的小區。小區就在臨江中學對麵,小區裡有幾家水果店,偶爾的,胡唯一也會幫他們拿貨和運果。
因為洪詩雨遇害和另一個男學生的失蹤,學校警覺了許多。小區裡學生不少,對外來人員審查也很嚴格。但門衛不檢查貨物。胡唯一仍舊騎他的電動三輪車,借運貨的機會熟門熟路地進了小區。趁著夜深,他繞開攝像頭,把屍體塞進了假山水池裡。
警方調查到他頭上時,他正好在家裡陪護母親。三輪車早已幹幹淨淨地洗了一通,沒留痕跡。
神秘的殺手又一次成為城中熱議。◇思◇兔◇網◇
但這一次截然不同。網絡和報刊上不再詳細刊載少女遇害情況,論壇裡凡是討論這件事的帖子,很快被刪除封禁。胡唯一甚至不知道死在自己手裡的女孩叫什麼。他開始感到氣憤,自己的權威性似乎並沒有因此而得到確認。人們不再討論,也不往女孩和凶手身上安任何桃色故事,更沒人去探索胡唯一的內心想法。
醒目的是各種搜查通告、懸賞線索。
第三次動手時間間隔更短了,元宵發生命案,等城中漸漸平靜,胡唯一在六月又動了一次手。
他有時候會去臨江中學接孩子,家裡隻有一輛電動車,不是他用,就是孩子用。初中部和高中部在同一個校區,胡唯一常常能在校門口看到許多快樂健壯的女孩子。
胡唯一盯上了其中一個。雨夜裡,他騎電車跟在少女背後,用接近第二個受害者的手法,壓製了這個雖然機靈,但敵不過男女體格差異的女孩。
「可惜,還沒開始搞,我就掉進了‘陷空’。」胡唯一說,「她也掉了進來,應該早就死了吧。」
薑笑問:「她叫什麼?長什麼樣子?」
胡唯一失笑:「誰還記得?」
他看著薑笑:「聽好了,我是真正殺過人的。我進了‘鳥籠’,我就要活得好,我不回去。」
薑笑麵上平靜,但眼睛藏不住情緒。胡唯一盯著她雙眼,片刻後笑道:「生氣啊?你去說啊,你去跟他們說,我胡唯一是個殺人犯。我專門殺十幾歲的女孩子,我強奸殺人,無惡不作,你去說。」
他大笑。
「沒人會在意我的過去。我惡心肮髒卑鄙,那又怎麼樣?我能幫他們活下來,我就是他們的首領。」胡唯一在薑笑這樣的少女麵前,很難忍住自己說教的欲望,「小姑娘,記住了,在‘鳥籠’裡道德觀都他媽是個屁。籠主的道德就是‘鳥籠’的道德,有人說這是異化,我呸。這叫適應。活下來,活得好就行了,哪來那麼多譴責和罪惡感。」
薑笑移開了目光。「我挺佩服你的。」她說,「你適應能力這麼強,真的什麼環境都可以適應?」
胡唯一:「我和你這種嬌滴滴的小姑娘怎麼可能一樣。你殺過人?我看你連螞蟻都舍不得踩。」
薑笑:「嗯。」她沒有再應聲,雙拳也不再攥緊。一個決定已經成形,她做出了抉擇,整個人竟然輕鬆起來,甚至扭頭衝胡唯一笑了笑。
「薑笑不對勁。」和樊醒也一起來到岸上的季春月忽然說。
自從薑笑和胡唯一有來往,隻要看到年齡懸殊的兩人在一起,季春月的目光總要緊隨薑笑。她拉拉文峰衣袖,文鋒:「你管不了那麼多。」
得知自己孩子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