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過得很好,且在期待父母歸家,季春月整個人的精氣神全然不同。她積極、飽滿又快樂。左右看去,雖然在「鳥籠」裡眾人年紀相仿,但現實中,她和文鋒都是其他人的長輩。餘洲像她的孩子,薑笑當然也是。
「她還是個孩子。我偏要管。」她去跟薑笑說話,樊醒忽然拉住了她。
不遠處,薑笑離開胡唯一身邊,餘洲也借此機會擺脫謝白。兩人坐在海岸邊,正說著話。
「是餘洲,那應該沒事了。」季春月說。
樊醒奇道:「你這麼相信餘洲?」
季春月:「餘洲是個好孩子。」她推推丈夫的手,文鋒有點兒不情不願,但也「嗯」了一聲。
樊醒:「以後別老在餘洲麵前叨咕你的孩子。你忘了餘洲身世嗎?你說這個話題,不是刺激他,讓他難過麼?真關心他,你不如多跟他誇誇我。」
季春月忙點頭:「對,你說得對。哎呀,我太開心了,我平時不那麼粗心的。你跟餘洲認識很久了麼?」
樊醒:「那倒沒有。」
季春月:「你倆關係真好。咱們能回去的時候,你可以跟餘洲一塊兒走呀。好朋友一起住,有個照應。」
樊醒笑笑:「再說吧。」
他沒想到季春月不跟餘洲嘮叨,反而纏上了自己。她有無窮的問題,漸漸的都和餘洲有關。仿佛是希望多了解餘洲,來更接近自己的孩子,季春月問得熱烈,文鋒走不開,被她緊緊牽著,也一起聽。樊醒有此機會當然不會放過,他從霧角鎮講起,餘洲如何古怪,如何猶猶豫豫,如何膽怯如濕漉漉的小鵪鶉,但又如何果斷堅定,從不退縮。
和薑笑坐在一塊兒的餘洲噴嚏打個沒完。
「對不起……」他揉揉鼻子,「你剛才說什麼?」
「我問,如果我變成了怪物,你會不會討厭我,害怕我。」薑笑用她隨身攜帶的小刀,在海岸的石頭上劃字,一個「洲」。
餘洲沒遲疑:「不會。」
薑笑:「你也異化了,跟魚幹似的,沒一句實話。」
餘洲盯著她平靜臉龐:「你怎麼了?」
「……」薑笑嘀咕,「我早已異化,在這些個‘鳥籠’裡,誰最能適應,誰就最先變成怪物。」
餘洲靜靜看她在石頭上,劃出「醒」和「英年」字。「有什麼想不通的地方,你都跟我講,我聽著。」他說。
薑笑樂了:「沒有,都想通了。我在回憶阿爾嘉的‘鳥籠’,其實回頭想想,挺有意思的。」她在石頭上最後刻下「青原」和「安流」,「阿爾嘉是個狠人。」
她的話令餘洲摸不著頭腦,甚至有些害怕。
拎起手中小刀,薑笑對著波光粼粼的大海,想起它是田徑隊的朋友送的,讓她隨身攜帶以防身。小刀在雨夜裡發揮過作用,但不夠徹底。
「……這次真的要見血了。」薑笑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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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樊醒:你不如跟他多誇誇我。
一旁的許青原:好像他很值得誇似的。
柳英年:劇情緊張又進展這麼多章,你呼哧一下跑了,把我倆扔在岸上不聞不問,沒有參與感。
樊醒:不怪我,該找誰找誰去。
第61章 收割者(29)
餘洲擔心薑笑的狀態。薑笑越是坦然平靜,他愈感到不安。
「你和謝白會有復合的可能嗎?」薑笑無頭無尾地問。
餘洲不解,思索了一會兒才謹慎回答:「你如果想知道,自己去觀察。」
薑笑挽著他胳膊:「告訴我吧。」她親親熱熱靠在餘洲肩上,「你現在就是我的哥哥,兄妹之間要坦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