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節(3 / 3)

黑色水滴如子彈一般,穿透了他的手掌。

季春月和文鋒尚未看清楚發生了什麼,水滴忽然在二人麵前炸裂,黑色水膜瞬間把二人罩住。樊醒忍著疼痛衝入水膜,如同陷入沼澤一般被水膜吞沒。〓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許青原反應也極快,拉著柳英年躲在馬車後麵。水膜縮小成水滴,再一次飛速消失。

裂縫邊上,登時隻剩許青原、柳英年和呼哧呼哧的馬。

樊醒睜開雙眼,發現自己站在一條走廊上。

身邊有一扇打開了的門,他走進門,看見站在臥室門口的餘洲。

房子生活氣息濃厚,隨處可見小孩的玩意兒。餘洲聽見樊醒喊他,回頭時雙目赤紅。樊醒吃了一驚,忙抓住餘洲的手把他拉到身邊。

臥室裡有一張嬰兒床,床上空空如也。

第53章 收割者(21)

這是小十從文鋒和季春月記憶中挖出來的片段。

嬰兒床上掛著旋轉的小玩具,鈴聲叮咚輕響。結婚照掛在臥室床頭,相上兩個喜悅飽滿的年輕人,和如今的文鋒季春月差別很大。育兒書籍三三兩兩散在桌上,衣櫃和書櫃被翻得亂七八糟,東西掉了一地。

餘洲走到客廳,地上躺著一個頭發花白的老人。老人是幻像,餘洲伸手能穿過她的軀體。他的奶奶,在之後漫長的人生一直自責和愧疚,沒能保護好他。

餘洲站在這個家裡,又陌生,又覺得熟悉。

一切理所應當,如他想像的那樣擺放和設計。這是一個普通平常的四口之家,電視機旁放了小相框,小孩兒躺在床上,腦袋上放著一頂軍帽。軍帽對他而言太過寬大,隻蓋住半個腦袋,小孩並不知這帽子寄托著什麼願望,隻是看著鏡頭笑。

樊醒亦步亦趨,他勾住餘洲手指,把他手掌握住。

文鋒和季春月出現在房門外,像影子一樣晃動。季春月發出尖叫,捂住了眼睛。文鋒一把抱著她,驚恐地四望:「發生了什麼?」

餘洲第一次如此認真仔細地打量他們。

文鋒是退役軍人,他的手腳結實有力,部隊裡學來的技能還未忘卻,擒拿時又準又快。和餘洲一樣,他也有筆挺的鼻子和薄嘴唇,臉頰瘦得凹陷,胡子拉碴,理成平頭的頭發根根直豎,跟他性格一樣不肯彎折。灰綠色的衝鋒衣罩在他身上,哪怕處於驚愕,他的眼神也像真正的獵人。

季春月比他矮,比他更瘦弱,頭發剪短了,乍看起來像個男人。餘洲知道她有溫柔的聲音和眼睛,那雙眼睛此刻裝滿了眼淚,她看見餘洲,忽然從文鋒懷中掙脫,朝他走來。

餘洲吃了一驚,季春月把他抱住了。

「你受傷了嗎?」她嗚咽著,「好孩子,你怎麼會在這裡?」

餘洲全須全尾,沒有損傷。季春月前後看了,最後捧著餘洲的臉:「你們都是我和文鋒帶出來的人,要是出事了,真不知怎麼回去麵對營地的大夥兒。記住季姐的話,以後遇到危險,不要管別人,你先保住自己的命。」

餘洲靜靜聽她說。

「你妹妹不是還在等你麼?你得回去的,可不能死在這破地方。」季春月咬著牙,「我們都要回去的。」

餘洲問她:「這是你們的家?」

季春月的手微微發抖。她極力避免看周圍陳設,可根本無法回避。文鋒想把地上的母親扶起來,但發現是幻影,隻好作罷。

夫妻倆的記憶並不完全是這副樣子。當日接到警方通知,二人先後回家時,現場已經被保護起來,無法進入。受傷的老人坐在樓梯上哭,她耳垂破了,那入室盜竊的小偷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