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點在河邊。
付雲聰的城市非常安靜,也相當安全。餘洲難得地放下了提心吊膽的情緒,和樊醒散步來到河邊。
這裡距離渡囗還有一段距離。河邊一個小碼頭,碼頭上仿佛廢品站,堆放著無數雜七雜八的物品。
「這些都是什麼?」餘洲驚了。方才的「流星」居然是幾個小貨架,滿地散落的都是零食。
他撿起來一看,生產日期1998年,保質期1999年。~思~兔~在~線~閱~讀~
和柳英年一樣,它們來自「過去」。
落入「陷空」的人和物,時間似乎都被打亂了。雖然來自不同的時間、地點,但他們會相逢於同一個「鳥籠」。
樊醒從碼頭的雜物裡扒拉出一個背包,扔給餘洲:「裝你的手記和魚幹心髒。別老放柳英年包裡,他秘密太多了。」
魚幹:「心髒幹脆扔了吧。」
餘洲和樊醒都當作沒聽到。這心髒被人密實藏在山裡,顯然是珍貴之物,魚幹不中意,但他們得先留著。
碼頭上的東西林林總總,應有盡有。小小的「陷空」會在任何地方出現,進入這個「縫隙」的除了人,還有各色各樣的物。
一隻彩色的紙船落在餘洲腳下。他撿起紙船,放進水裡。紙船隨著河流漂走了,餘洲想起久久問他的那句話——消失的東西去了什麼地方?
樊醒找了頂帽子戴著,問餘洲:「你看,現實世界的什麼東西都有可能掉進這兒。你就沒有想過另一個可能嗎?」
餘洲一頭霧水:「什麼可能?」
「你的妹妹,久久。」樊醒笑著說,「她也落進了‘陷空’。」
--------------------
作者有話要說:
美國、前蘇聯、德國的深鑽計劃都是真實的,蘇聯的科拉深鑽孔,大家可搜索「地球望遠鏡」計劃。
第27章 潰瘍(6)
餘洲靜靜看樊醒。樊醒繼續說下去:「假如就像你一樣,她也進入了某個‘鳥籠’。你認為那是什麼樣的‘鳥籠’?」
餘洲打開樊醒找到的背包。背包是名牌貨,幾乎沒有使用痕跡,裡頭夾著兩張高中二年級的試卷。它應該屬於一個學生。
扔了試卷,餘洲把背包挎在身上。樊醒仍在說話,形容著他想像的、久久所在的「鳥籠」。
餘洲竭力把他的聲音剔除出自己腦海。
「她還活著嗎?」樊醒說,「或者已經死了?你覺得她會不會死?她幾歲?四歲還是五歲?能活下來嗎?是成為‘鳥籠’裡永遠走不掉的原住民,還是陰差陽錯,成了某個‘鳥籠’的籠主……」
他話沒說完,身體忽然一歪。餘洲揪著他衣領把他摜倒在地上,周圍的雜物嘩啦啦在兩人身邊散了一地。
「閉嘴!!!」餘洲壓低了聲音吼道。
他的內心如被火燒灼,又疼又難受。樊醒所說的這種可能,餘洲知道有,但他從來不讓自己往這一方麵細想。久久不會進入「陷空」,哪怕當時下著雨,哪怕那地方少人經過,他的久久也絕對不會掉進這些詭譎、可怖的「鳥籠」之中。
她一定仍在候車亭等著。等餘洲抱起她,一同回家。
樊醒很近地看著憤怒的餘洲。和上一次憤怒相比,餘洲這次眼眶都紅了。他就要哭出來,但狠狠壓抑自己。
樊醒腦中一片雪亮:他如何欺負餘洲、讓餘洲不高興,都比不上問一句「久久會死嗎」更容易點燃餘洲。
一個溫和甚至軟弱的人,一個不擅長拒絕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