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想打聽什麼?」
餘洲:「你直接問他,他是不是亞瑟。」
魚幹鑽進了紗帳。
樊醒太小,站在地上看到的都是人屁股和人腿,於是十分自然地伸手要餘洲抱。
餘洲把他抱起,他又順勢圈住餘洲脖子。這套親昵動作他做得越來越熟練。
「你也覺得新娘和阿爾嘉很像?」樊醒問。
新娘比阿爾嘉年長一些,但眉眼與阿爾嘉幾乎一模一樣。臉的下半部被口籠遮蓋了,餘洲看不清楚。
雖然眼前又開始酒肉盛宴,但餘洲很難忘記之前的匆匆一瞥。黑鐵的口籠與「新娘」膚色映襯,異常鮮明的對比深深印在餘洲腦海裡。
餘洲個子高,又抱著樊醒,人群之中很是醒目。他看見阿爾嘉遠遠地衝自己招手。
走到阿爾嘉麵前,餘洲猶豫了一瞬間。他不知道自己是否也要像別人一樣跪坐在地上,仰望阿爾嘉。
樊醒比他幹脆得多,從他懷裡扭下來之後立刻衝阿爾嘉抬起一張天真的臉:「王,你身上好香。」
阿爾嘉身上塗滿了薔薇製成的蜜和油,肌膚在火光之中閃動金色光澤。他像一尊漂亮新潤的雕像。
「香嗎?」阿爾嘉見他是個小孩,伸手摸他的臉,「小孩,你幾歲?」
「我五歲。」樊醒握住阿爾嘉的手,沒有猶豫,把自己的臉貼在阿爾嘉的手心。他閉上眼睛,像是用五歲的小腦袋努力#
上頭是一個房間,充滿了薔薇的香氣,令人迷迷暈暈。魚幹撞了下門板,很快有人走到門上,遮住光線。
門打開了。
「你們好。」是男人嘶啞的聲音。
新娘換了一身正常的長袍,看著水道裡的餘洲和樊醒。
房間寬敞,富麗堂皇。餘洲和樊醒爬出水道之後,那圓形的入口便在兩個人眼前,漸漸消失了。
餘洲扭頭看眼前的男人。
他和阿爾嘉長得太像了,無論五官還是神情,都像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魚幹懸在樊醒頭上,男人先看向他,目光下落,注視樊醒。餘洲正要解釋帶樊醒來的原因,男人先開口了。
「抱歉,是我把你變小的。」他說,「等我獲得自由,從這個房間離開,我就撤銷這個禁製,讓你恢復。」
餘洲:「……你可以製造王宮的通道?」
男人點頭:「當然。我可以消除這個世界的一切,也可以重新建造它。」
答案毋庸置疑。
「我是籠主阿爾嘉。」男人朝餘洲深深鞠躬,「歷險者,我不知道你的來歷,也不知道你為何會有這可怖的從獸,但我想,你應該有能力幫助我,幫助鳥籠裡的所有人。」
餘洲:「……你才是阿爾嘉。」
男人平靜看著餘洲:「是的,我是真正的王。」
深吸一口氣,他站直身體。即便在這樣一個富麗堂皇的房間裡,他的腳踝上也仍舊帶著腳鐐,鐵索隱沒在牆上,他的行動範圍隻有床、窗戶和桌子。
「請你們誅殺我的兄弟,偽王亞瑟,」阿爾嘉一字字說,「解救我之後,我會打開‘鳥籠’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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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魚幹跟蜂子學跳舞的事情,大家都知道。
薑笑:魚幹,來表演一下。
魚幹嘴上扭捏,跳得比蜂子還要熱烈歡快。
薑笑:呃,有一種惡寒的感覺。
魚幹:你們人類,不行!!!
第17章 薔薇湯(9)
在「鳥籠」裡生活的人很容易會忘記自己在這裡度過了多少歲月。大多數日子都是重復、重復、重復,死亡和復生也一樣。
阿爾嘉也忘記了。
但他仍牢牢記得,自己和兄弟亞瑟落入「陷空」時是什麼樣子。
那是初春的某個清晨,他們騎著馬巡視自己的農場,滿山滿穀的薔薇在春風裡冒出新芽,朝露清爽。
豐收、甜美的一年初始,他們商量著重新裝修山莊,迎接即將嫁過來的、阿爾嘉的新娘。
越過小溪時馬兒栽倒,他們跌入了一個小小的黑色的洞口。
那時候兄弟倆還不知道這裡名為「陷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