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1 / 3)

編成花環,戴在餘洲頭上,在他頭發、脖子和手腕上塗氣味濃鬱的精油:「新娘!」

女孩們笑得前仰後合。她們似乎暫時放棄了勸說餘洲留下,轉而像打扮人偶一樣裝扮餘洲。餘洲知道自己隻是她們的玩具,但為了探聽更多的消息,他無所謂。

樊醒跟著他,小姑娘一樣坐在他身邊玩花。

魚幹被花瓣淹沒,氣喘籲籲地在花堆裡鑽出個腦袋,嘀咕:「我、我真身很帥、很漂亮哦,隻是現在,你們暫時看不到而已。」雖然隻有餘洲能聽見,它還是在「暫時」二字上加了重音。

餘洲笑了一下,立刻被女孩們捕捉住此刻表情:「你有虎牙,笑起來好可愛。」

餘洲掩住嘴巴。樊醒扭頭看他,滿臉好奇。

魚幹竭力想吸引餘洲和樊醒注意力:「我也有哦,我還有獠牙……」

樊醒一掌把它按進花堆裡。

女孩們對餘洲充滿好奇,紛紛問他落入陷空之前是做什麼的。

「總是你們問我,不太公平。」餘洲咧嘴一笑,「我可以問問題嗎?」

他指著遠處粼粼閃光的河流與河流邊上的石頭房子。「那個房子以前有什麼人住過嗎?」

女孩們麵麵相覷:「沒有人住,有時候我們會在裡頭避雨。」

餘洲注意到有一個短發的姑娘並不言語,她用目光琢磨餘洲的表情。

「我們這段時間在‘鳥籠’走了很多遍,每座房子都有人,你們說隻要有歷險者停留在這裡,籠主就會為他們建造新的房子。」餘洲說,「唯獨這間石頭房子,很特別。」

和這兒其他的房子相比,它實在是過分簡陋了。

「為什麼不拆了它呢?」餘洲說,「拆了它,重新建一間更好看的。」

那短發女孩微微一笑:「因為它是紀念品啊。」

她有幾分倨傲:「我是她們的前輩,我來的時候,這兒隻有幾間房子,薔薇花田也沒有現在這麼大的規模。‘鳥籠’剛剛成形,籠主還沒有徹底規劃好。」

餘洲:「房子是什麼紀念品?」

女孩:「王曾經住在那裡。阿爾嘉,那是阿爾嘉和……」

她突然停口。餘洲不放過這個機會:「阿爾嘉和誰?」

「那個人不在了。」女孩說,「我不該說出名字。」

另一個女孩接話:「進了鳥籠,就算死了也會復活,又怎麼會不在?不在我們這邊,那一定是在……」

她們閉口不言,忽然轉換了話題,開始七手八腳給餘洲戴花,快樂得就像從來沒談論過不愉快的事情。

樊醒抓住身邊一個女孩的手,天真地說:「姐姐,你的手臂上有花。」

少女立刻縮回手。匆匆一瞥間,餘洲看見她胳膊上有數個花瓣般的斑紋。

他忽然想起,自己也曾在帶路少女的手臂上見過類似的斑紋。

眼前的女孩全都謹慎地藏起了自己的手臂。短發少女打量餘洲,忽然問:「你知道山那邊是什麼地方嗎?」

「煉獄,他們把那個地方稱為煉獄。」薑笑看著麵前的男人說,「你去過嗎?」

又是一次歡暢的酒局,薑笑不肯喝酒,但不妨礙他們度過一次愉快的約會。男人很喜歡她,樂意回答薑笑的任何問題。

「我當然去過。」男人爽朗大笑,指著自己的胸膛,「看到了嗎?這就是煉獄裡的怪物給我留下的傷痕。」

薑笑摸過那傷痕,手感還不錯。她的目光最後落在男人手臂:「這些是什麼?」

古銅色的結實手臂上,有花瓣般的斑紋,一共四個。

「這說明,我進入了四次煉獄。」男人笑道,「也就是說,我惹惱了阿爾嘉四次。這是煉獄的標記,每一個從煉獄回到這裡的人身上都會有,斑紋的數量就是次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