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笑驚得呆住了:「四次,還不夠多嗎?」
「有人進去了十二次,因為阿爾嘉讓她說笑話時,她總是無法給出讓阿爾嘉滿意的回答。」男人說,「你也認識她,她總是糾纏著歷險者裡那個帶小姑娘的男人。」
男人喝了一口酒:「不要怪她。她太害怕了,如果能說服歷險者從飛星崖上跳下去,說不定會讓阿爾嘉高興,說不定在下一次惹惱阿爾嘉的時候,她可以因此得到原諒。」
薑笑沉默了。她的手心裡有汗,背上微微的冷。
「你們都是這樣,從飛星崖上跳下去的麼?為什麼一定是飛星崖?」
「從山頂的宮殿裡可以看見飛星崖,阿爾嘉喜歡欣賞歷險者決心赴死的場麵。他會非常開心。」男人說,「不過最近三年,這裡沒再出現過歷險者。見到你們,我們真的很高興。」他舉起酒杯,衝薑笑露出笑容。
滿足了姑娘們玩耍的樂趣,餘洲終於得到解脫。他滿頭滿腦袋都是花,身上香噴噴的,隔幾裡遠都能聞到那濃烈氣味。
樊醒先是伸手要他抱,抱了一會兒,實在受不了了,掙紮落地。
魚幹也被熏得暈乎乎,在餘洲肩頭不停張嘴嗷嗷嘔吐。
半路上遇到了漁夫帽。還沒靠近餘洲,漁夫帽先皺眉捂鼻子,餘洲尷尬撓頭,看見漁夫帽手裡拿著一塊石板。
打獵的時候,漁夫帽走進了森林深處,發現了「鳥籠」的邊緣:長長的、不見底的深淵,人無法跨越。在深淵周圍,散落著古怪的石板。
石板上繪製了鳥籠的地圖,和他們這段時間探查的一模一樣。巨大的橢圓,一分為二,一半是天堂,一半是煉獄。
「你把地圖帶回來了?」餘洲問。
「這不是地圖。」漁夫帽把石板交給餘洲,「除了地圖之外,還有一些石板上寫著文字。那些文字我不認得,估計柳英年能看懂。不過這塊是特別的,我要帶回來給你們看看。」
樊醒被餘洲抱在懷裡。他現在越來越懶得自己走路,隻要移動,都伸手朝餘洲:抱我。
他在餘洲懷裡扭頭,石板上是他熟悉的一行古怪文字:和石頭屋子裡刻下的痕跡相似。
「是阿爾嘉的名字。」樊醒指著另一行,「……這個沒有被劃去。」
石板上完整記錄了兩行沒有損毀的文字,仍以方框一般的房子,把阿爾嘉和另一個人的名字框在一起。
傍晚,和漁夫帽一起到森林裡研究石板的柳英年回來了。
石板上記載了「鳥籠」建造的整個過程。
數十年前,一行歷險者進入「鳥籠」,他們在這裡遭遇了前所未見的災難,十三人的隊伍最後隻剩五人。
一個名為阿爾嘉的歷險者,在自己的兄弟遭遇籠主毒手的時候,刺殺了籠主。
阿爾嘉取代籠主成為「鳥籠」的主人。
剩下的四個人中,有三人選擇離開,而阿爾嘉的兄弟決定留在這個「鳥籠」裡陪伴他。
「亞瑟,這個詞語念亞瑟。是阿爾嘉兄弟的名字。」柳英年指著阿爾嘉名字下方的另一行字。
阿爾嘉和亞瑟開始設計屬於他們自己的「鳥籠」。
他們製造了一個美麗的王國,一個永遠溫暖、薔薇盛放的天堂。他們認為土地上必須有樹林,有河流,有山巒,於是一切漸漸成形。
阿爾嘉在河流旁邊用石頭建造房子,在一切還未建造完整的時候,他和亞瑟住在石頭房子裡。這個小小的棲身之地,見證了兄弟兩人如何把這片遼闊的土地塑造成為美麗的國度。
「……有人說亞瑟不在了。」餘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