彥卿覺得自己某個部位被毫無預兆地默默閃了一下,“你記性倒挺好……。”
“你說的我都記得。”
聽著這人把這句男人圈裏標誌性的花言巧語說得如此真誠篤定,彥卿忍不住笑道,“那我還說過什麼啊?”
南宮信仍然用那種認認真真的聲音回答,“你說過,讓我給孩子想個名字。”
這話她還真說過。
她很有自知之明地認為以自己在文學藝術方麵的造詣給孩子取出來的名字在這個社會裏肯定屬於不可持續發展型的,所以為了讓自家孩子不至於一出世就有個很二的開始,她很果斷地把這個大權交給了這個好歹是比她有學問多得多的。
“你取好了?”
南宮信清淺蹙眉,“四弟和北堂墨都急著下旨賜她郡主封號,為了冊封入籍,我隻能先自己做主給她取了個名字,你若不喜歡我們再給她換。”
“叫什麼?”
“南宮念,”南宮信微微遲疑了一下,輕輕補了一句,“牽念的念。”
很多年後彥卿才知道,南宮信在那時選了這個“念”字還有另一重意義。
如果她那時就那麼不管不顧地睡下去了,他餘下的生命裏除了對女兒的牽念,就是對她的思念。
而這會兒她隻是單純地覺得“念兒”這個名字聽起來輕柔舒服又不張不揚,很像他的女兒。
“不換了,我喜歡,”彥卿笑著輕吻他的側頸,“我覺得她肯定也喜歡。”
南宮信總算是牽起了淺淺的微笑,微頷首像吻一塊稀世美玉一樣小心地吻她的額頭,停在眉心,無聲輕歎,笑意又化成了擔憂,“還疼得厲害嗎?”
彥卿微怔,“什麼疼得厲害?”
“聽你叫了足有四五個時差,不是疼得厲害嗎?”
彥卿借著微弱的光瞪大了眼睛看他,“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一直在外麵,沒比北堂墨晚多少。”
彥卿hold不住在南宮信懷裏翻了個身,幾乎把南宮信壓在了身下,把眼睛睜到了極限盯著他,“北堂墨說你在宮裏給他批折子啊,還有人盯著你!”
“我批完了。”
就算他在那個時候還真能靜得下心來批折子,也不可能有那樣的速度吧。
“北堂墨可是說給你留了百八十本折子呢啊……。”
南宮信輕輕點頭表示情況屬實,然後依舊誠實認真地道,“我寫了九十三個“知道了”。”
彥卿突然很想求張北堂墨見到那些折子時候的表情真相。
“……那如沐呢,北堂墨還說沒他的信兒如沐不會讓你出宮的啊。”
南宮信輕撫著她柔滑的肩背,淺淺蹙眉像是琢磨了一下,“就算她是同情我吧……。”
彥卿一驚,瞬間想起那人驚天地泣鬼神的自虐史,忙道,“你幹什麼了?!”
“你別急……。”南宮信苦笑著把她摟回懷裏,“我什麼都沒幹,好得很……不信你就親自檢查,我保證不反抗。”
他還真是什麼時候什麼事兒都能調戲她!
“你說的哦!”
“嗯……。”
彥卿真動手解他的衣服,他還真躺那兒一動不動,他不動,她就繼續脫,一直把他身上最後一件衣服也退下了這人還是一副躺那兒給她檢查的一本正經的模樣。
彥卿看得好氣又好笑,忍不住使壞,伸手從他胸膛慢慢撫過,輕輕下移,還沒撫到他臍上南宮信就淡定不下去了,慌地按住彥卿的手,“不許胡鬧!你的身子還不行……。”
彥卿壞笑地看著已經有些喘息不定的南宮信,貼近他身子在他耳後輕吻,“我知道啊。”
南宮信微陰著臉色,“那你還……。”
“我也沒說我會善後啊。”
“……!”
貼著他還因為發燒而發燙的身子,看著他一陣紅一陣白還一陣黑的臉色,彥卿也不敢再逗他了,就乖乖窩在他懷裏讓他抱著。
本就熬了三天三夜,精神一放鬆下來又被彥卿鬧了這麼一出,呼吸一勻稱下來南宮信招呼也沒來得及打就昏昏睡著了。
昏暗中看著他近在眼前的疲憊卻安然的睡顏,彥卿輕輕吻平他微蹙的眉心。
這個吻像是喚醒了他,但還是沒敵得過濃重的睡意,南宮信眼皮動了兩下,到底沒睜開,隻把彥卿抱得緊了些,夢囈一樣輕道,“別走……。”
“不走。”
一家人湊齊了,這就是家,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