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總在各種地方看到,說女兒是上天給男人最大的恩賜,但彥卿卻越來越覺得她生的這個丫頭片子倒更像是上天給南宮信最大的報應。
念兒還是小嬰兒的時候,起初南宮信就是不肯抱她,彥卿要是不說孩子的事兒他就一句也不多問。念兒開口說話早,第一次含含糊糊地叫他一聲“爹”的時候,這人怔了一下之後居然蹙起眉頭吩咐銀翹教她喊“父王”,搞得彥卿一直以為他根本不喜歡這孩子,或者這就是他從他爹那兒繼承來的當爹法則。
就在彥卿動足了腦子組織好了各種情況的語言準備正兒八經跟他談談這事兒的時候,正遇上南宮念人生第一次感冒發燒。
小丫頭片子怎麼看都像南宮信,就是好巧不巧地繼承了彥卿的嗓門,哭得驚天動地的,必然也驚動了那個她甚至都沒見過幾回的聽力超強的親爹。那會兒正是北堂墨為一件不知道是啥的國家級大事兒搞得焦頭爛額的時候,南宮信也總往宮裏跑,夜不歸宿的頻率高到彥卿晚上睡覺都懶得等他了,所以彥卿以為這回他還是該怎麼淡定怎麼淡定,但奶娘剛跟他說孩子是病了,這剛從宮裏回來的人轉頭就折回宮裏二話不說硬是把北堂墨直接從朝堂上扯了過來,北堂墨進門兒的時候身上還穿著朝服,手裏還拿著那本正在跟大臣們討論的折本子,臉上還帶著清清楚楚的無語怨念加迷茫。
孩子隻是普通的著涼感冒,北堂墨表示連藥都可以不用,南宮信卻硬是等到三天後孩子徹底沒事兒了才放北堂墨回去,作為補償,北堂墨毫不猶豫地扔給他了一大摞折子。
被他突然來了這麼一出,原來準備好的談話大綱也就徹底報廢了。
他既然這麼在意這個女兒,但又表現得好像完全沒往心裏去過一樣,那這事兒就比他壓根就不拿這女兒當回事兒還要嚴重了。
所以在南宮信開始著手收拾那堆北堂墨特地派人給他按輕重緩急排好順序送來的折子之前,彥卿搶先一步把他拉回屋裏談話了。
彥卿是鐵了心要讓他招出來的,但沒想到剛問了一遍這人就準備給她答案了,還是用一如既往地讓她想要撓牆皮的方式。
她問他對念兒這態度是怎麼回事兒,這人雲淡風輕地站起來,靜靜定定地開始脫衣服。
開始彥卿就這麼看著他,以為他是要換衣服,一直看到他要脫最後一件上衣的時候才覺得不大對勁兒,趕緊按住了他馬上就要把衣帶解開的手,“你先給我把正事兒說完了。”
這人還一本正經,“就是要說正事。”
“用嘴說!”
說完這句彥卿就後悔了,因為南宮信伸手就摟過了她的腰,深深地吻了過來。
把她摟得緊緊的,吻得她幾乎喘不過氣來,吻得稍鬆了些,他又開始解她的衣帶。
這東一出西一出的把彥卿那個當了媽之後也沒長進多少的腦子徹底攪了個稀裏糊塗,但據上次靠他這麼近已經有兩三個月了,腦子裏還有點兒怨念他這樣像是要岔開話題的行為,身子已經跟他走了。
不知道為什麼,彥卿就是覺得這人心情好像特好。
躺到了床上,身上的衣服被他解得差不多了,彥卿伸手解他身上的那件中衣。
剛才隔著這件單薄的衣服撫他腰背的時候清楚地感覺他比兩三個月前瘦了不隻一圈兩圈,又有了那種摸過去都覺得咯得慌的感覺,但真把彥卿嚇著的還是把這件衣服解開之後看見他裸露出來的身子的一瞬間。
他瘦得幾乎看得清骨骼起伏的身子上臥著幾大片淤紅,比上次北堂墨為他解毒留下的淤紅還要多還要深,好像他整個身子都在往外滲血似的,看得彥卿差點兒叫出聲來。
感覺到彥卿身子僵了一僵,南宮信吻上她的眼睛,“看一眼就行了……。”
在她沒搞清楚這到底是什麼情況之前她絕對沒膽子亂碰這人的身體,所以不管他怎麼輕描淡寫,她按著他的肩讓他老老實實在床上躺好,警告裏帶著著急地問,“這是怎麼回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