彥卿讓綺兒拿了杯茶來,“殺豬還得先磨磨刀呢,你著什麼急啊。”
“那三哥開始磨刀了沒?”
“……。”
彥卿正鬱悶著這些到現在還是能讓她無言以對的南宮家家傳秘製思維,南宮信很及時地趕回來救場了,一進偏廳也不說讓彥卿回避的事兒,關上門就道,“父皇予我密旨,讓我殺了你。”
有的人死了還不讓別人好好活,說的就是這皇帝老頭兒吧。
“殺唄。”
南宮仕端坐在哪兒連屁股都不帶抬一下的。
“父皇讓我登基之後殺了你。”
他要真聽皇帝的話把南宮仕殺了那就隻剩他一個能接班的了,老皇帝不是打著讓他接班兒的譜還能是什麼?
“那你快點,我在這兒等。”
這倆人的話一句比一句不靠譜,但南宮信說得不像是開玩笑,南宮仕接得也不像是鬧著玩,彥卿忍不住擔心特殊時期這哥兒倆真會正兒八經地特殊處理,趕緊過去挽住了南宮信的手臂,還沒來得及張嘴南宮信就一句話把她所有想說的全堵回去了。
“我不能登基,所以殺不了你了,叫你來就是告訴你一聲,沒別的事兒。”
早就該想到正常的宮鬥在這兒是不存在的……
彥卿還在黑線中的時候南宮仕先她一步抓住了南宮信這話裏的一個重點。
南宮信不能登基,那就剩下他了啊。
“你為什麼不能登基?”
“玉印不在我這兒。”
南宮仕一驚,一下子挺直了腰板兒,“也不在我那啊!”
那印要是在他那,按這裏的登基準則,在他出門前那個負責藏印的人應該早就拿著印招呼得滿世界都知道了。
何況皇帝下了這麼個密旨,不是明擺著說這印就在南宮信家了嗎!
兩家都沒有,這算什麼?!
南宮信像是站得累了,讓彥卿扶著不急不慢地走到最近的一把椅子邊坐下,喝了口綺兒遞上來的茶才道,“剛才不在,現在應該在了。”
南宮仕一愣,“什麼意思?”
南宮信輕咳了幾聲,“賀先生剛給你送過去。”
她對這地方傳皇位的方法多少還是有點兒耳聞的,雖然沒搞得太清楚,但至少還是很清楚那顆印落在誰手裏誰就是名正言順的皇帝,這會兒印到了南宮仕家,甭管是怎麼到的,反正他是跑不了了。
於是彥卿一臉同情地眼看著南宮仕“噌”地從椅子上跳了起來,什麼莊重什麼威嚴瞬間成了浮雲飄走了。
“賀仲子為什麼不宣布你登基?”
“因為管印的不是他。”
“……那個管印為什麼的不宣布你登基?”
“因為管印是我。”
南宮仕把眼睛瞪得跟瞅見蒼蠅的牛蛙似的,彥卿也一臉錯愕。
在她穿來之前那女人估計都把這王府翻了好幾遍了,印就被他自己管著,那女人怎麼還能找不著?
南宮仕被他一句話噎得一時半會兒沒緩得過勁兒來,在他還保持瞪眼狀態的時候彥卿已經忍不住好奇心了,“你原來把印放哪兒了啊?”
南宮信輕笑,“你沒見過,但是動過。”
彥卿一愣,“家裏的印我就隻動過你的官印啊。”
南宮信點頭,“就在官印盒子的暗格裏。”
彥卿一瞬間眼睛瞪得跟南宮仕有一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