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官印盒子雖然沒多大,但就擺在他書房書案台麵上,隻要不是瞎子進了書房都能一眼看見,估計那女人想破腦袋也想不到這人會大膽到就把印放到這麼個顯而易見的地方。
但這麼想想那印放在這麼個地方其實比放在哪兒都安全,他每天待得最久的地方就是書房,在書房幹得最多的事兒就是批公文,而每次批公文都要去動這個官印盒子,出門辦公事也會隨著帶走,這印放在他官印盒子裏比放在他身上安全係數都高幾倍。
“你父皇讓你這麼放的?”
“父皇隻給了印,我自己放的。”
“我就喜歡你這麼聰明。”
“我知道。”
眼見這倆人馬上就要把正題拐出去了,南宮仕終於又抓到了一個重點,“等等!不對……在父皇駕崩看過玉印的皇子是要以謀逆罪處死的。”
彥卿默默看著這個已經被天上掉下來的皇位砸得沒有智商還苦苦狡辯的可憐孩子,“你是不知道他什麼都看不見嗎?”
“我也喜歡你這麼聰明。”
“我知道。”
南宮仕覺得自己今兒晚上很可能比平時高了一個頭,因為他清楚地感覺到自己的腦袋這會兒有平時的兩個大。
這會兒唯一的挽救措施就是趕緊回去,爭取在人盡皆知之前把那個印給他弄回來。
“不用急,”南宮仕剛起腳南宮信就慢悠悠地道,“玉印是送到林阡手裏的,我以不追究他行刺罪名為條件托他幫你操辦登基事宜,你知道他辦事素來謹慎周全速度快,盡可放心。”
林阡的辦事效率他當然比誰都清楚,他要是天亮再回去林阡估計都給他把龍椅擦幹淨了。
彥卿仿佛聽到南宮仕腦袋頂上發出“啵啵”的兩聲幻想泡泡破碎的聲音,一時間都有點兒同情他了。
這倒黴孩子,下輩子轉世投胎可長點記性,別再跟這人沾親帶故了啊……
南宮仕總算是不得不接受這個殘酷的事實了,但還是不死心地想拉個墊背的,“那我當皇帝,你得輔政。”
“你覺得我會在這兒等你登基?”
彥卿微怔,沒聽他說過去哪兒的事兒啊。
南宮仕也愣了一下,“你不在這兒還能在哪兒?”
“到了地方綺兒自然會給你消息。”
這麼一會兒工夫南宮仕已經被他溜達得戰鬥力為零了,為了自己還有命回去應付林阡,南宮仕隻得臨時投降,帶著一臉比來時還沉的臉色走了。
南宮仕一出門兒彥卿就摟著南宮信的脖子給了他一個深得足以讓他窒息的吻,“為了表揚你不貪戀權位的優良品質,我決定好好慰勞慰勞你。”
南宮信帶著清淺的笑意從椅子中慢慢站起來,輕輕把她擁在懷裏,“先記賬,離開這地方再找你討回來。”
還以為他就是跟南宮仕那麼一說,居然是真的要走。
“咱們要去哪兒啊?”
南宮信笑意微濃,“下聘禮。”
彥卿一怔,“去找北堂墨?”
南宮信輕撫她臉頰,“總要讓你從娘家出嫁吧。”
“然後嫁哪兒去啊?”
“咱們家。”
被他溫和地吻上來,彥卿突然想起小時候老看的那些故事書裏有一句爛俗的話隻要改上一個字就能用來為她此前所有提心吊膽驚心動魄的苦逼日子畫上句號了。
從此,王爺和公主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