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怕皇帝忌憚呀!

所以說,父親還是知道藏拙的,隻不過他是讓兒子們藏,自己卻不藏,和她一樣,寧願裝瘋賣傻也不願受憋屈。

“那我要是表現得太厲害,宮裏那位會不會也睡不著呀?”她也壓低聲音問。

“那倒不會,你是個女孩子,再厲害也威脅不到他,你隻要不去皇宮揭瓦就行。”

“是嗎,可他上次都生氣了。”

“那是因為咱們動了宋憫。”杜關山道,“宋憫是他最看重的人,動宋憫就等於在老虎頭上拔毛,這種事偶爾來一次就好,多了可不行。”

“哦,知道了。”杜若寧乖巧點頭,心裏卻說,我不但要拔了他的毛,還要剝他的皮,抽他的筋呢!

“吃飯就好好吃飯,交頭接耳的像什麼樣子?”雲氏看父女兩個說得熱鬧,拍著桌子酸溜溜地抱怨。

“好了,不說了,你阿娘吃醋了。”杜關山打趣著,坐直了身子,“總之你想比賽就去比好了,他們要是不讓你參加,阿爹就去找韓老頭鬧。”

“多謝阿爹,阿爹吃雞腿!”杜若寧歡喜地給他夾了一個大雞腿,又問,“我聽說比賽的彩頭其實是為了變相資助家境貧寒的優秀學子,萬一我們把彩頭都贏了去,會不會不太好?”

“哈,還沒開始就這麼膨脹嗎?”杜關山被她的自信逗得哈哈大笑,“放心吧,朝廷對他們的補助不止君子賽這一項,不過,他們若是連女孩子都贏不了,怕也優秀不到哪裏去吧?”

杜若寧愣了下,也跟著哈哈笑:“阿爹說得對,他們若是連女孩子都贏不了,還算什麼優秀學生。”

“薛初融也是這麼說的。”杜若衡從碗裏抬起頭,包著一大口肉含糊道。

薛初融?

杜若寧意外了一下,那個呆子,居然能說出這樣的話,看來也不是很呆嘛!

且不說各家的學生家長對此事褒貶不一的態度,就連第二天的早朝上,官員們都因為這事吵得不可開交。

因為南山書院是朝廷建的,君子賽也是朝廷撥款資助的,所以,關於女學生們聯名要參加君子賽的事,自然是要請示嘉和帝的意思。

嘉和帝接過效古先生托人遞上來的折子和聯名書,一眼看到陸嫣然和杜若寧的名字,太陽穴就開始一跳一跳地疼。

這哪是兩個姑娘,分明就是兩隻猴兒啊!

更讓他頭疼的是,以前兩隻猴兒是敵對的,現在兩隻猴兒居然聯手了,這還不得把天捅個窟窿?

“諸位愛卿,朕瞧著這聯名書上,你們不少人家的女兒都簽了字,不知你們這些做家長的有何看法呀?”嘉和帝托著腦袋喜怒莫辨地問道。

“陛下,臣以為此事萬萬不可批準!”

禮部尚書趙秉文第一個出列表示反對。

“君子賽看起來隻是一場比賽,實際上是朝廷培養人才選拔棟梁的一項重要考核,多年來,通過君子賽脫穎而出的優秀人才,如今都已是獨當一麵的一方父母官,如此重要的選拔渠道,應該是純粹而又神聖的,豈能讓一些女娃娃胡亂參與,壞了規矩,亂了秩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