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霜看他:“你猜到是什麼事兒麼?”
靳岄不敢猜,搖了搖頭。
第二日一早,靳岄就被岑煆叫進了宮裏。岑煆稱帝後本想給他一官半職,但靳岄堅決不受。岑煆無可奈何,隻能三不五時把他叫進宮裏,說說話,吃吃酒。
陳霜拄著拐杖來找靳岄,不見人影,回頭時看見紀春明拎著一罐子酒站在身後,伸手要來攙他。
“不必不必。”陳霜謝絕他的好意,“找我還是靳岄?”
“當然是你。”紀春明與他一同往明夜堂裏走,後院一棵杏花樹開得極為囂張熱鬧,紀春明十分中意,隔三差五就拎酒來跟陳霜說話。他臉皮薄,幾杯酒下去就浮起潮紅,陳霜不知道他為什麼這樣執著,好像之前自己對他說的那些讓人傷心的話,紀春明已經全都忘了似的。
章漠、阮不奇與嶽蓮樓分別出門辦事去了,明夜堂裏隻剩沈燈一人安排事務。他得知紀春明來了,火速趕到後院杏樹下,叮囑紀春明:“陳霜現在可喝不得許多酒,你若灌醉他,我跟你沒完。”
紀春明連連擺手:“不敢不敢不敢……”
兩人又說又笑,直到夜色降臨,紀春明才依依不舍離去。陳霜送他到後院門口,目送他遠去,忽然聽見路麵另一邊傳來馬蹄聲。陳霜耳尖:“飛霄!”
抬頭再看,撞破夜霧,如天神般來到他麵前的,正是賀蘭碸。
賀蘭碸風塵仆仆,把飛霄安置在明夜堂的馬廄裏,扭頭上上下下打量陳霜:“你能走了?”
陳霜:“勉強吧。靳岄去宮裏同岑煆喝酒了,還未回來。你要不在我這邊坐坐?”
“不了,我回去等他。”賀蘭碸解了兜帽,陳霜發覺他神情緊張。但賀蘭碸不多說,他也不便多問。賀蘭碸拎著弓箭走進家門,岑靜書和靳雲英剛剛吃了晚飯,又驚又喜,忙把飯菜又熱了起來。
靳岄回到家已是二更時分。他進門便看見房中透出燭光,立有所感,院門還沒關好便急急忙忙跑過去。賀蘭碸恰好打開房門,他撞進賀蘭碸懷中,緊緊抱住。
賀蘭碸把一身寒氣的靳岄抱進屋裏,解開披風,又親又揉,狠狠弄了他一陣。靳岄興致卻不高,賀蘭碸放過他,洗了熱帕子給他擦臉。靳岄直勾勾地盯著他,欲言又止。
賀蘭碸對他情緒的變化極為敏銳,揉了把他的頭發:“喝的什麼絕世美酒,居然喝了一天。”
“白霓呢?”靳岄問。
“去軍部報到後,軍部安排了地方讓她住下。我想你,所以回家了。”賀蘭碸問,“軍令上沒說清楚讓我和白霓回來為了什麼,你知道嗎?”
“原本不知道,但今日曉得了。”靳岄抓住他的手,“我不是去喝酒的,建良英將軍、禦史台和軍部尚書都在。”
賀蘭碸反握住靳岄手掌。靳岄的手心在細細顫抖,指尖還帶著幾分寒意。他搓搓那冰冷的手指,吻了吻。
靳岄眼中映著燭光,隨窗縫的風細細飄搖,像藏在他瞳仁裏從未熄滅過的熱情。賀蘭碸幾乎屏住了呼吸,他感受到靳岄身軀中蘊藏的如火焰一般灼熱的激動。
靳岄一字字道:“岑煆說,他要從北戎手中,收回江北全境!”
作者有話要說:最後一個事件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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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麼大家,請大家一起看杏花,喝小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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