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發現了她,在警告她。
突然造訪別人的精神世界好像是不太禮貌,白多多也不怎麼介意。
她踱步到牆邊,輕輕地叩響。
那邊很快傳來一道蒼老的聲音:“敲什麼敲?還讓不讓人睡覺?”
語氣之惡劣,比白多多還蠻橫。
白多多確定這就是那個人,隻不過這人好像不太想跟她交流。
怎麼會有修道者被關在這裏?白多多滿心疑問,她琢磨著明天白天一定要找機會問一問。
她依著牆盤算著,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夢裏,天地白茫茫一片,正中央,放著灰撲撲的土缸,一尾黑背赤尾的鯉魚浮出水麵。
白多多瞬間炸了。
“靠!你好意思出現!”白多多把水缸拍得啪啪響。
鯉魚不理她,靈活地鑽進水底。
吵死了,這麼長時間不見這丫頭怎麼還這麼毛毛躁躁的,一點變化都沒有!
白多多氣頭上,新仇舊恨加一起,她毫不猶豫地伸手去撈:“別想跑!你又想跑去哪裏?!”
“你走的時候也不跟我說一聲,你知不知道我這幾天過得是什麼樣的日子?”
白多多越說越氣,要不是這條魚不辭而別,事情會發展成今天這樣嗎?陸淩雲能枉死嗎?
她揪著這條魚可勁兒搖:“說話!別裝死!”
“我叫你你為什麼不出現?!”
他們曾經有過約定,如果白多多走投無路,捏印喊他,他不管在哪裏都一定會出現。
可這段時間白多多捏了好多次印他都沒有反應。
白多多氣紅了眼。
冠泰腦仁都快被搖出來了,他尾巴一擺,掙脫白多多的手,跳進水裏,水花濺得到處都是,白多多的身上尤其多。
幼稚!都什麼時候還搞這麼幼稚的把戲!
冠泰對白多多的怒氣視而不見,溫潤的嗓音有一些欠揍:“你活蹦亂跳的,我為什麼要出現?”
白多多懷疑冠泰到底知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她眼中血色更甚:“陸淩雲死了。”
“他被人下了蠱,那些人生怕他沒死透,又給他下了毒。”
“所以呢?”冠泰平靜得幾近冷漠。
“這和你有什麼關係?”
冰冷得質問讓白多多下意識打了個寒顫。
她難以置信地看著那條自由自在的魚。
那條魚還在大言不慚地數落她:“少管閑事,別忘了你這次下山你的目的。”
白多多啞口無言。
她心裏有很多話想說,可是她耳邊響著冠泰自以為是地警告,她就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這不是她認識的那個老頭,老頭才不會這麼冷漠得看待人命!
白多多深吸一口氣:“我什麼目的?”
“保護紀懷凜,守護龍骨……”
我可去你的!
白多多忍無可忍,一拳頭砸在魚腦袋上,直接把它摁進缸底。
“一條魚也敢跟我叫!”白多多惡狠狠。
還少管閑事?都死人了這叫少管閑事?死老頭沒人性!跟那些人都是一丘之貉!
關鍵時候就玩消失,塵埃落定了出來馬後炮,說風涼話!死不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