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明時分白多多被強行叫醒,喊她去審訊室,重複做完的問話,又問了一堆沒用的問題。
“你和死者是怎麼認識的?”審訊員問百多多。
審訊室的燈光很暗,強光打在白多多的臉上,刺眼得很,連意識都變得模糊,思維仿佛停滯一般。
不過昨天休息得好,這點手段對白多多來說不過是小菜一碟。
但是一而再再二三問些廢話,她脾氣也不怎麼好:“我拒絕回答跟昨天一樣的問題。”
審訊員見過很多刺頭,但仍然為白多多感到傷腦筋,不僅因為白多多本人很難搞定,她還有令人忌憚的背景。
主審轉了轉筆:“那我換個問題,你知道陸淩雲重病,為什麼不把人送去醫院,反而送去西山寺?”
換個問題還是昨天問過的,白多多無語。
是沒別的話說了嗎?車軲轆話說來說去,沒一點意思,耽誤時間。
沒別的本事查明事情真相,說廢話倒挺行。
白多多不耐地擰眉:“我也想問問你們。”
“我如果想要他死,我為什麼還要大費周章地跑回去找他?”
“你們把他屍體都給解剖了,不會不知道他已經活不久了吧?那我們為什麼還要在我自己煮的藥裏下毒?”
這也是警方一直沒有弄明白的事情。
如果凶手真的是白多多,那白多多為什麼還要特意折回去找路淩雲?
路淩雲的身體狀況很糟糕,內髒衰竭,死亡隻是早晚的事情,大可不必下毒。
這不是把矛頭指向了自己嗎?除非白多多已經喪心病狂地胡作非為,認為紀家能夠保著她逍遙法外。
審訊員心中有疑問,她拿出購藥憑證:“那你怎麼解釋在你的衣服裏搜到購藥小票?”
什麼小票?什麼亂七八糟的?
她想要一個人死,還需要買什麼藥?一巴掌下去不比下毒快?
白多多冷笑:“我要謀財害命,還能留下這麼明顯的把柄?”
她又不是豬,下了毒還要把購藥小票留在口袋裏。
這種類似的狡辯審訊員已經聽多了,她不為所動:“但是這確確實實是從你衣服裏找到的,上麵還有你的指紋。”
白多多不耐煩極了:“那我怎麼知道?我又不是負責辦案的。”
她煩躁的點不是審訊員咄咄逼人的審問,而是那些人靠近她,對她下手的時候,她居然一點都不知道。
這是個很危險的信號。
說明她和紀懷凜的周圍已經不安全了。
包括那棟她嚴防死守的祖宅。
針鋒相對的審問還是以失敗告終,白多多拒不認罪,警方也沒有足夠的證據給白多多定罪。
因為沒有動機。
白多多和路淩雲確實有所來往,但並不密切,上一次見麵,是陸淩雲下山來幫白多多。
以這樣的關係看,白多多完全沒必要對路淩雲痛下殺手。
在回拘留室的路上,白多多看見了隔壁的那個老太太。
很顯眼,一眼就能看見。
老太太頂著烏黑的眼眶,坐在椅子上直勾勾地盯著白多多,眼神渾濁,神情陰鷙。
白多多認出來,愣了片刻,直到帶她回拘留室的人推了推她才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