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炳後背一顫,他透過後視鏡不可置信望向張世豪,“豪哥?魯小姐跟您這麼久,也沒有做過背叛您的事,做掉是不是太重了。”

張世豪不吭聲,意味沒得商量。

對於這個結果,我也十分震撼,我看得出,他有意保魯曼,如此唐突的逆轉,更讓我覺得這趟醫院之行,張世豪隱瞞了我什麼。

阿炳為難說,“魯小姐終究是沈良州的人,不如再留一段時間,等他那邊動作。”

張世豪沒立刻答複,他凝視窗外不斷倒退的重影的樓宇,陷入漫長的沉寂,就在阿炳認為事情有轉機時,他幹脆利落吐出兩字,“不留。”

我偏頭笑得放蕩揶揄,“我原本當張老板憐香惜玉呢。看來你還真是涼薄的浪子。”

我白皙纖瘦的手猶如一條妖嬈的蛇信子,攀附他胸膛,輾轉撫摸,極盡蠱惑,“你這裏,到底裝了什麼。”

他笑著扼住我手腕,沿著襯衫扣子與扣子的縫隙,一點點探入,不加掩飾和阻礙的肌膚相貼,他跳動賁張的心髒,滾燙堅硬的皮膚,燎起我心頭一簇難耐又動搖的火種。

這一簇火種,掩埋在千年的風霜之下,我一度以為,它失去了複燃的資格。

唯有祖宗能夠令它焚燒。

或許,我錯了。

我高估了情字的瘋狂,高估了它的不可自抑。

張世豪這樣的男子,才是世間風月的劫數。

他像一場聲勢浩蕩的血洗,誰也無法在他的攻克下幸免於難。

他傾身含住我的唇,並沒伸舌頭,隻是百般憐惜的廝磨著,“我說過,你想要的,我都會給你。”

這話倒勾起我好奇心了,我媚笑主動張開嘴,勾住他舌頭,拖到四瓣唇之間,我直視他咫尺之遙的眉目,“那我要張老板的性命呢,你給嗎?”

混黑道的不怕死,可他們惜命程度不比白道的弱,就連一柄不起眼的雨傘都能抵禦槍子兒,生怕遭了暗算。

張世豪眼尾含笑,“我不顧危險,一而再品嚐程小姐的滋味,還不是把性命給了你嗎。”

他逼近半寸,“我的小五,這副身體就可以殺死我。”

他舌頭一下子伸長,卷著我拉進他嘴裏,濃烈的煙味夾雜唾液,腐蝕我舌根,我在他口腔內肆意跳躍,“張老板對自己女人這樣狠,難不成還會對我例外嗎。”

他時而咬我,時而吸附我,似乎不論床上抑或床下,我如何使出渾身解數,他總能輕而易舉在無聲無息間,控製住我。

“妾不如偷,我們不是在偷嗎。”

我臉色陡然一沉,手和舌頭一同冷笑抽離出來,將他往遠處一推。

“張老板可別玩出火,引火自焚。”

他笑而不語,斜倚車門,手肘支著額頭慵懶望著我,“每每回憶初次見程小姐,我總是後悔一件事。”

我知他狗嘴吐不出象牙,果不其然,“早知程小姐的身體讓我如此食髓知味,我不該轉身離開。”

我反手蠻橫捂住他唇,不許他繼續說,他很是戲弄舔我的掌心,笑容越來越深。

車停泊在一處南北路口時,阿炳接了通電話,他掛斷後對張世豪說,“吉林和遼寧已經籌備好了。先鏟除九姑娘,再動林柏祥,老東西人脈廣,這麼多年根基埋得深,動他大傷元氣,別讓九姑娘鑽了空子。她與沈良州聯手坑過您,絕不能給喘息搬救兵的餘地,沈良州手握黑白兩道的勢力,避開為妙。”

張世豪把玩摩挲著表盤,漫不經心說,“為什麼避開。”

阿炳一怔,“您的意思是?”

“先動沈良州。”

“先動他?”阿炳大吃一驚,“您不是想把他留最後嗎。”

張世豪若有所思塗抹麵前一方玻璃,“情況不同,找我說的做。”

阿炳遲疑片刻,“豪哥,沈良州恐怕很難動。他的地盤,不花費極大的代價也奪不走,有些得不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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