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5 拍賣的珠環兒【長更】(3 / 3)

一個來回走完,祖宗表情緩和不少,我的企圖之一,向祖宗表忠心,幫他出風頭力壓敵軍,怎會是不忠不貞的女人呢。其二,反擊張世豪,妄圖拿捏我程霖,有本事來,我不見得沒能耐扛。

我放慢步伐,等別的富商選送的姑娘迎上,我迅速返回,是時機冒險搏一把。

我數著節拍抵達桌旁,趁機絆了一腳身後的模特,她毫無防備,一刹間前傾猛撲,本能揮手一抓,抓住了候場的司儀,司儀腳下纏著電線,那麼一瞬,舞台右側的閃光燈暗了暗,亂糟糟的場麵中,我被嚴絲合縫遮擋。

我掌心按住那串項鏈,拚盡全力一揪,扯斷了小拇指大的珠環兒,幸好焊得不緊,不然我這法子還用不上了,張世豪盡管手下留情,這顆定時炸彈終有覆滅我的危險,握在我的領土才能高枕無憂,他千算萬算,算不到我偷天換日,明目張膽上台來奪。

首批上場的模特掀開簾子進後台,一臉鄙夷往後瞥我,“什麼狗屁秘書,還玩這種下三濫手段,拿腳絆人跟頭,就為她自己出風頭。”

“得了吧,你還真信是秘書啊?女未嫁,傍個官有什麼稀奇,老祖宗連有夫之婦都搶呢,婊子從良,聞所未聞。”

我不和她們爭執,幹脆利落拔下手腕佩戴的鐲子,扔在兩個模特中間,她們頃刻啞口無言,直愣愣瞧著我,我一字一頓警告,“把嘴閉嚴實了。東三省死幾個婊子,不及死一條有錢人家的狗轟動。”

我甩出這句威脅,轉身挑簾子邁下台階,朝祖宗走過去,他身後幾名富商正和他玩笑,似乎在說我,見我出來,說得更熱火朝天,“沈檢察長教導有方,您的秘書壓得住場。您剛才氣定神閑,原來重頭好戲,早就備好了。”

祖宗挺高興的,誇他的女人,等於誇他,他顏麵有光,何況我這一登台,代表的寓意太多了,其中最令他介懷的私情,猶如幽靜的湖麵落下一枚石子,動搖渙散,不再那麼頑固如鐵。

疑心終歸是有的,緩一步對我來說,就很難得了。

祖宗畢竟利用我牽絆過張世豪,暗中推波助瀾,我們的糾纏,是他定乾坤的一步棋,他有愧,更有氣,他希望不論他如何算計,我這顆心,我這個人,我的皮肉和靈魂,自始至終完全屬於他,不被染指。

可急於求成的祖宗忽略了,張世豪不是白道的,他膽大包天,肆意妄為,祖宗的麵子半點不讓,想碰就碰。

男人對女人的愧疚與憐憫,新鮮和驚喜,就是融化一切災難和波瀾的利器。

今晚,我恰好全部用上了。

他握了握我的手,“很迷人。”

我捂住他,“有多美。”

他腔調暗啞發悶,瞳孔赤紅炙熱,“想當場做你。”

祖宗絕非種馬,公事和玩樂,他擺得正主次,我也是最近才發現,他極其理智,操是他口頭禪,肆無忌憚慣了。

模特走秀結束,是十九樂坊的節目,十九樂坊,東三省首席女子組合,現在打聽,歡場玩過的無人不曉,類似天上人間的“六十六紅粉軍團”,圖吉利,缺一不可,十九樂坊的姑娘是全國各地藝校選出的,大價錢養著,專門給省高官的新春聯誼演奏,個個漂亮,水蜜桃似的,彈得一手好樂器。

我專注盯著台上,祖宗什麼時候走了我都不知道,演奏過半,一名侍者借著送果盤的由頭,塞給我一張紙條,我身子一僵,他低聲說,“張老板吩咐交給您。”

我僵得更厲害。

他撂下果盤侍奉別桌,我顫抖著打開,隻看了一眼,便撕碎為粉末,捏進一塊奶油蛋糕中,翻過來倒置。

我猜祖宗在洗手間,特意繞了後門離開展廳,左右觀察,無人留意我,迅速步入安全通道,摸黑上樓,過道極靜,除了我任何聲響,都會使我察覺,比外麵燈火通明要保險隱秘。

二樓空空蕩蕩,博覽展廳6點閉館,值守的保安也在一樓,張世豪越是如此謹慎,他越不會讓我的處境過於危險,這也是我反製他的軟肋,他對我有更大圖謀,不可能因我逃避抗拒,而意氣用事導致滿盤毀滅。

他立在盡頭的天窗前,夾著一支普通而狹長的香煙,白皙的指尖沾了一層薄薄的灰燼,他透過麵前霓虹斑斕的玻璃,靜靜凝視我,眼底是玩味,是趣意,是輕佻。

我緩步走近,衣衫濃鬱的煙氣散開,彌漫在鼻息,我一聲不吭等他抽完,煙蒂拋出窗外,拉上了玻璃,他淡笑著回身睨我,“程小姐,你真是很難降服。”

這個男人,遇到他之後的每件事,都令我猝不及防,受盡掌控,我恨毒了他,可跳出災難陰謀之外每每想起他,我的恨意,我的氣憤,我的排斥,又微薄得所剩無幾。

我伸手掌心壓在他胸膛,隔著絲綢襯衫,交錯縱橫的紋路如同起了火,他皮膚出奇的燙。

我麵無表情逼向他,身體的重量轉移至整條手臂上,牢牢撐住他,他隨著我後退,清瘦寬闊的脊背砸中牆角,再退無可退,他眼底蕩漾的笑溫柔透著烈性。

【明晚11點半更新,審核時間也算在內,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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