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2 他都知道,隻是縱容【長二更】(3 / 3)

我喉嚨澀得難受,想說什麼,終是一句沒說。

我取掉鐲子,塞進他口袋,虎子連聲拒絕,不肯收,我說你收下,當我沒來過。

我渾身無力,連撣去裙擺的塵埃都打顫,“良州如果不留她,送那些煙花之地,你路上喂點藥,給她個痛快,別再折騰她了。”

虎子一愣,大約難以置信我竟對敵人心慈手軟,他半晌忘了應。

花開兩生麵,人生佛魔間。

到底是魔鬼,還是仁慈的佛,都在於人一念之間。

她埋怨祖宗,埋怨張世豪,卻忘了怪她自己。

依附男人歡好而上位的路,哪是那麼容易走。

手段不夠,自當淪為炮灰。

籌碼不是別人賞賜的,而是自己奪的。

上車前我轉身,最後看了一眼那屋子,潘曉白的下場,委實震撼了我。

歸根究底,我們是同類女人。

風光得寵各有千秋,失寵惡果大抵一樣。

我和張世豪再不斬斷這千絲萬縷齷齪禁忌的糾纏,潘曉白的那句詛咒,必定應驗。

我回到別墅祖宗出乎意料坐在客廳,二力候他旁邊,正彙報道上的事情,東三省沾了黑道的邊兒,免不了涉及張世豪,我想了想,打算聽聽,裝作驚喜跑過去,坐在祖宗大腿上,“你還知道回來呀。”

我一進門就性質問罪,祖宗哭笑不得,“我他媽又惹你了?”

“我以為你趕著陪老婆孩子熱炕頭呢。”

他捏我下巴,狠狠嘬了一口,嘬出好大一塊齒印,“我不回來陪你了嗎,不樂意?”

他作勢推開我,“不樂意我走。”

我急忙夾緊他,不讓他動彈,仰麵啃他的喉結,“不許!你永遠留在這裏我才樂意。”

他抱著我溫存了好一會兒,直到二力喊州哥,祖宗才推開我,他們講正事,我在一旁直愣愣聽著,顯得不好,拎起茶壺彎腰斟水。

源源不絕的清流敲擊著碗底,瓷器發出噠噠的脆響,我驀地想起文嫻和潘曉白的話,她們說祖宗並不是我看到這樣,他和張世豪其實是一類人,利用,虛偽,奸詐,陰險,而我看到的,是他故意表露的疼我,寵我,縱容我,隻因我有更大價值,那些他斬釘截鐵拋棄迫害的情婦,不及我有用。

我不信。

不管誰說,我也不信。

我坑騙了那麼多男人,憑借隱忍和歹毒脫穎而出,男人脫了褲子拉什麼屎我都猜得到,怎會有誰騙得了我。

張世豪不也被我識破了嗎。

我閉上眼,用力甩頭,文嫻巴不得我滾蛋,倒戈背叛,潘曉白更氣我屹立不倒,情敵說的話,全部是有所圖謀的謊言,信不得。

二力談完碼頭和場子的生意,祖宗問文嫻是不是出門了。

“在南街逛了一天。”

“見了什麼人。”

我不動聲色倒茶,麵目靜如止水,文嫻和我,二力自然站在我這頭,何況他摻雜其中,斷不會不打自招,他語氣壓得很平,“一位眼生的富太太,買了幾件衣裳,沒其他人。”

祖宗嗯,“寸步不落盯緊張世豪。”

二力一聽,他立刻說,“九姐傍晚從吉林過來哈爾濱,帶了不少馬仔,還有幾箱子美金,定了麗海的包房約見張世豪,這架勢,有點先禮後兵。”

九姐。

她掌握消息挺快的,一個資曆和年紀都不算老的女人,在深水潭玩兒這麼溜,和打打殺殺的頭目過招,這種硬貨,比我們這些靠男人吃香喝辣的更牛逼。

“怎麼去了麗海。”

“張世豪自己的地盤,九姐不放心。她如今和您沒過節,張世豪手伸到了鬆原,林柏祥的油田,他要切走三塊,等他得手站住腳,下一個就是吞九姐。”

祖宗覺得有意思,張世豪在黑龍江麻煩這麼多,他還有精力拓展外勢,一則證明他狼子野心,二則,他背後的擁護者,可是千軍萬馬。

祖宗兩臂抻平攤開,虛虛實實搭著沙發靠背,他問二力這什麼時候的事。

“就前幾天,聽說張世豪還帶了名女人去,如膠似漆的,但不是他任何一個馬子,連那邊的小頭目之前都沒見過。”

祖宗眯眼,暗淡的燈影裏,他神色分辨不明,也不知在思量什麼,過了良久,他說,“查清楚是誰。”

【明晚10點半更新~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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