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3 你騙了我【長更】(1 / 3)

祖宗養傷那幾天,就在家裏歇著,文嫻再沒露麵,司機來送信說她不舒服,走時溫溫吞吞的,似乎想等祖宗鬆口探望。二力也瞧出花活了,問祖宗要不要派我去瞧瞧,祖宗沒吭聲,我撲哧一聲笑,文嫻顯然是假病,目的撈祖宗去她那兒休養,我顛顛兒的探視,她怕是要真病了。

祖宗斜眼睨我,“好笑嗎?”

我緊抿嘴,兜不住笑紋。他一把就拉過了我。。。

祖宗神清氣爽,沒多久就睡了,我趁這功夫,叮囑保姆替我搪幾個小時,我後半夜回來。

他睡覺沉,隻要不叫他,輕易醒不了,我約了市局的孟局長今晚見麵,我查過,江隊長執行郊外廢棄廠房的爆破公務,那抓捕窩藏井底的強奸逃犯,最起碼天亮才回市裏。

江隊長是孟局長的頭馬,頭馬屬於江湖稱謂,指最有本事的條子,或者說走狗。

江隊長之前是服刑犯,詐騙蹲了七年大獄,在號房寫了本研究犯人心理學的書,出獄破格留用,挺有本事的,大大小小立功不少,做到了副隊長的位置,也算奇跡了。

之所以避開他,他和張世豪不對付,當年張世豪年輕氣盛,在河北混黑社會,江隊長也在那邊發跡,爭某家大型夜總會的保護權,張世豪贏了他,他記仇記了十幾年,時過境遷到了東三省,梁子仍舊結著。

礙著這層緣故,張世豪與市局,遲遲不給對方台階,一度鬧得很僵硬。

我不打算托出實情,因此他在場,會比孟局長更清楚黑白紛爭的事,搞不好就砸了。

司機送我的路上,我給米姐打了個電話,讓她替我打點下,我要整個場子的頭牌,錢不是問題。

她沒多問,我搞這麼大,絕對是正事,她說好。

我抵達蘭黛會所,孟局長已經在包房裏等我,他二話不說,客客氣氣送上一枚卡地亞的珠寶禮盒,告訴我不成敬意,讓沈檢察長和程小姐見笑了。

祖宗寵愛程姓二奶,哈爾濱官場人盡皆知,具體怎麼傳開的,我不計較,反正名頭對我很有用,出馬幾乎沒有辦不成的事。

我笑著退給他,“孟局長,您太客氣了,冒昧約您有些倉促,我不曾備份禮物送給尊夫人,怎好讓您破費。”

孟局長見我推辭,急忙撤手,把禮盒留在我掌心,“程小姐的歡心,就是沈檢察長的麵子,沈檢察長是沈書記的獨子,這麼算,我還占了大便宜,是您成全了我啊。”

任他說得天花亂墜,東西我也不收,我打著祖宗的幌子涉入官場的黑水河,目的是保他,而不是給他留後患,何況這哪裏是禮物,炸彈還差不多。奸詐之人傷財,是為獲取更大利益,稍後等我表明來意,他斷斷不會送了。

他引著我坐下,我將禮盒塞進沙發縫裏,用坐墊遮蓋,和孟局長各懷鬼胎閑聊著,他旁敲側擊打聽祖宗,我含糊其辭東拉西扯,將話題往碼頭上引。

我哭窮說最近做了點生意,馬上要發貨了,愁門道,小本買賣扣不起稅,也不知孟局長有沒有路子。

氣氛莫名凝滯,偌大的包房鴉雀無聲,隻聽得到斟酒源源不斷的水流聲,又輕細,又刺耳,敲在心上,擰擰巴巴的。

孟局長試探問,“程小姐,打算近期出一批貨?”

我說是,而且越快越好。

他不解,“碼頭日夜運行,從不封鎖,貨裝載輪船,過卡子口就是了。”

我指腹不動聲色摩擦著杯口,眼神打量他,到底是揣著明白裝糊塗,還是真糊塗,我倒拿不準了。

蠢貨混不了仕途,太精明的也混不了,因為同行防著,早給搞垮了,不會留下。

我搖晃著高腳,“孟局長,我開門見山,您如此退避三舍,就沒意思了。倘若是能過卡子口的貨,我何必叨擾您呢。正是見不得盤查的光,我才求您這後門呀。”

他神情一滯,更不出聲了。

氣氛僵持到極點時,包房的門晃了晃,司機推開一道縫隙探頭,“程小姐,人來了。”

大場子的老鴇辦事靠譜,領進來的姑娘清一色的高挑豐滿,模樣也不賴,氣度非凡,絕不是庸脂俗粉,蘭黛雖為後起之秀,小姐條件不遜色皇城和麗海,在東三省站得住腳,後台與硬貨哪個都不能缺,最牛逼當屬老鴇,米姐親自教,做派玲瓏得很,歡場有句話,廣東的鴨,京城的妹,東北的妞。

京城的妹,場子學生妹多,京城什麼地方呀,天子腳下,高官如雲,平均年齡五十以上,其中三成為了官位,犧牲過婚姻,功成名就覆水難收,喜歡在年輕姑娘身上找當年逝去的戀人的影子,清純的學生裝扮,紅撲撲的腮幫子,他們最愛了。

東北的妞兒,辣,野,玩什麼都放得開,體驗銷魂蝕骨的溫柔鄉,因此在東北的歡場,多高貴的大人物都有。

孟局長算不得高位,四大會館的頭牌,沒陪過他,最起碼也得副廳級別,此刻站了七八名,他眼睛都直了,醜態畢現。

我一揮手,“都留下,記我賬上,米蘭簽單。”

老鴇子點頭哈腰,退了出去,留下一排靚麗的姑娘,什麼都不幹,往那兒一站,活生生勾著男人的魂兒,攪得七上八下,糊裏糊塗,多深的防備都鬆懈了。

我甩出一遝相片和一本賬薄,丟在茶幾,砰地一聲,撲落著散開,孟局長隻一眼,臉兒就發白了。

那是我買通了皇城兩個熟悉的姐妹兒,收集到的黃副廳長在包房內睡小姐,和下屬女幹部3P的場麵,賬薄則是他消費公款的詳細記錄。

其中有六次,孟局長和他一起玩,點了五個公主,兩個模特,倆人玩七個,這是何等淫靡,實打實的往紀檢委一遞,雙規都便宜他們了。

我笑裏藏刀,“黃副廳的口碑,您清楚。想整他的,十個八個也有。黑道的,白道的,那些他收了錢財,沒辦事的商人,都憋著勁兒抓他把柄呢。他的陣前紅人兒,幾大市局的一二把手,也擇不出。鳥盡弓藏的道理,官場人士接觸多,孟局長不必從我這裏聽。曾經一條繩上的螞蚱,同吃同睡,有女人同玩兒。風波襲來,一隻葬身魚腹,無數隻紛紛逃生,不惜踩著同僚的屍首自保。狡兔死走狗烹,黃副廳長要是倒了,您這位他一手提拔的得力下屬,又能撐到幾時呢?他那些事,您是最清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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