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2情愛與墮落【長更,必看情節!】(2 / 3)

這批貨,祖宗和二力在書房議論,我聽見了,據市檢察院和市局摸底,包含八百公斤高純冰毒,十五箱軍火,另有不計其數的違禁煙草,和偷渡境外的佛像國寶。總價值不可估量,別說這麼多相加,單揀出任何一樣,槍斃綽綽有餘。

東三省的走私,在國內程度最惡劣,潘曉白這段插曲,無論祖宗信與不信,對張世豪的戒備更重了,和他有關的所有情報,竊取千難萬險,稍有不慎,祖宗就會懷疑我頭上。我不能明目張膽冒這份險。

唯一的法子,劍走偏鋒,以軟肋攻克,讓這批不見天日的貨物神不知鬼不覺出港,兩大難關,瞞祖宗,釣高官。市局的孟局長,便是一張免死金牌,港口的盤查,警力調動,他掌控全盤。

張世豪絕對考慮過,他動用關係壓白道,為他出力不難,但警匪合作,這可不是港片,沒那麼痛快順當的,環環相扣,一環出了奸細,臨陣倒戈,哪怕百分之一的可能都會泛水,他手下兄弟命也一條接一條全完了。

當官的最不可信,變卦比川劇變臉還快。何況祖宗早就利用老子的勢力斷了他後路,張世豪妄圖收買條子,無疑是往槍口撞,他那麼精明,怎會自取滅亡。

他棘手的,對我來說,並不太難運作,因為我們的陣營,一方是祖宗的公敵,一方是祖宗的內人,沈檢察長最寵愛的情婦,是我聯絡高官的通行證。

我沉默了幾秒,“你說話算話,貨出了,再不為難良洲。”

他說自然,沒有這批貨,他會和我相安無事,我也沒必要窮追不舍。

“那我們的事,也爛在肚子裏。”

張世豪唇邊弧度凝固,陰鷙眯眼,“程小姐,交易的原則,你不懂嗎。這筆交易,我隻談你第一個條件。”

我扯住他衣領,“你和良州互不往來,這事爛不爛,也沒有後文了。”

我急不可耐撇清,令他覺得有趣,他又恢複笑意,垂眸掃過我坐他腿上的風情,“這是不往來的樣子嗎。”

我立馬要跳下,腳才落地,他從後麵攬住我腰,把我重新按進懷裏。

一抹溫潤的冰涼從天而降,纏繞脖頸,止住我的掙紮。

我錯愕低下頭,頸間多了一條項鏈,菱形的吊墜,銀白色水晶,恰好貼在胸上方三分之一處。

途徑纖細的鎖骨,千嬌百媚,還不惹眼。

我並不中意這款項鏈,我討厭透明純淨的東西,我認為是一種諷刺,諷刺我的職業,我的人生,我的皮囊。圈子裏姐妹兒,紅得發紫的,默默無聞的,人前顯貴的,飽受欺淩的,對顏色都很敏感,我們從不穿白色,不過嬌嬌是例外,她就穿白,獨愛白,這裏有典故。

才下海那陣,她不懂這行的潛規則,穿著米白的裙子上班,整個場子坐台姑娘都指指點點罵她立牌坊,還把她怎麼侍奉客人描摹得繪聲繪色,人盡皆知。為爭這口氣,嬌嬌愣是臥薪嚐膽,憑著深喉的絕技,殺進了三大頭牌。

張世豪係上銀扣,問我喜歡嗎。

我斬釘截鐵說不喜歡。

他嗤一聲,笑不得,惱不得,氣不得,說不得,他吻了吻我脖子,連同那枚鑽石,涼涼熱熱,烙印在皮膚上,說不出的銷魂蝕骨。

“討你歡心真難。換作別人,巴不得戴上。”

交易達成,我也不耽擱,祖宗還等著我,時間久了,他會多疑,對我後續著手不利,我馬不停蹄趕回別墅,想好了一通說辭,拖米姐下水,解釋我一夜未歸,結果祖宗不在,我問了保姆,她說並未打來電話。

我提心吊膽等到十點多,門口終於傳來汽車熄火的動靜,麗海公關經理和二力把祖宗送回來,確切說是架著的,他手臂和顴骨受了傷,不重,也不輕,衣裳鬆鬆垮垮的,幾枚碎玻璃碴紮在袖口,靠近肩膀沾染了幾縷幹涸的血跡,顏色凝固了,很淡。

我嚇一跳,手都哆嗦了,好半晌才反應過來躥上去攙扶他,我大聲怒喝經理怎麼照顧人的!場子裏保鏢和馬仔全死的嗎?

經理低著頭,二力向他使眼色,讓他下去,關於沈檢察長這層內幕的事,不要泄露第三個人。

我生吞活剝的怒氣,燎燒得正旺,他哪還敢留,急忙離開了。

我抱著祖宗,他意識還清醒,隻是虛脫了,眉目倦意很深,二力在旁邊說,“這是州哥自己選擇,您不懂道上規矩,州哥不能暴露官員的身份,王慶龍擺明了鬧事來,他不依不饒,兩方勢力這麼大,後台也硬,錢又無法解決,那就是一對一單挑,打贏了滾蛋,打輸了認栽。”

這規矩我知道,黑幫的講義氣重恩情,脾氣也衝,處理內訌利落血腥,很多人說,大混子是真漢子,他們的骨氣不是誰都有。楊饅頭當初也是一號人物,他肯歸順喬四爺,就是敗在他手下,輸得心服口服,被撅折了兩根手指,做了他的第一爪牙。

“王慶龍怎麼樣了?”

二力說左臂折了,大胯也掰了,輸給了州哥,林柏祥派人接走的。

我心裏咯噔一跳,這批貨要是出不去,張世豪暗著鬥,林柏祥又多了一樁新仇,祖宗的處境比現在還要煎熬。

我說先上樓吧。

我和二力把祖宗放床上,小心翼翼解開他衣服,保姆打來一盆熱水,我擰幹毛巾為他擦拭傷口,祖宗痛惡就醫,是極其排斥,他討厭任人擺布的滋味,因此家裏都備著藥,保姆清楚哪些能用,折騰了好半天才包紮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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