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八年不見麵,見麵了自然是寒暄擁抱,我仿佛又回到了大學那段人生的黃金時代。
劉翔的黑臉綻放著掩飾不住的笑容。
我嬉皮笑臉地說:“劉班,你今天好可愛啊。”
“班長笑起來還是蠻帥的嘛!”莊銀龍也打趣。
“扯淡!”劉黑臉笑著打了一拳,“再帥也比不過我們的楚才子啊。大家看,我們的小弟弟依舊風度翩翩風流倜儻,不知哪家姑娘有這麼好的福氣,嫁給他———可是在佛祖麵前求了一千年哪!”
噢——
朋友們都哄起來。
“喂,徐姐,我們可都是大肚佛,今天要吃夜宵的,你不會趕我們出去吧。”禹小燕笑嘻嘻地問著徐空蘭,嘴邊露出兩個甜甜的酒渦。
“饞丫頭,”徐空蘭輕輕捏了一下她的嘴巴,微笑著麵向大家,“我早就準備好了,都是大家喜歡的,人人有份。”
“你早就準備好了?徐空蘭啊,還沒吃你就胸有成竹地說人人有份?”一向悶嘴葫蘆的龐力雲也興致勃勃地問,“我們可是擔心了好久呢。”
“我也是有一點擔心。”劉黑臉嘿嘿笑了兩聲。
“哪一點啊,劉班?”大學裏與我同桌四年的李堅問。
“明溪小,吃不飽,對不對,劉班?”我接過口,頑皮地一笑。
幾次在徐空蘭家聚會,我把他們的那一份也吃了。
“不過,咱們的小弟弟今天表現得很好。”劉黑臉滿意地說,“呆會兒,獎勵你個小機靈鬼兒,多吃哥哥姐姐們的夜宵!”
坐在身邊的莊銀龍高興地在我頭上來了一下栗鑿:“小機靈鬼兒。”
後麵的李堅也笑著伸手來了一下:“小機靈鬼兒。”
這一下,大家七手八腳地都要來一下。
我一邊笑一邊抱著腦袋跳起來:“都住手,誰再來我跟誰急……”
客廳裏一片歡騰,徐空蘭臉上的笑容那麼燦爛。
薩克斯《愛無止境》的音樂前奏響起,劉黑臉很紳士地來到我麵前:“明溪老弟,現在該會跳三步四步了吧?”
我無奈地搖了搖頭,頗為誇張地拉長了臉。
站在一邊的莊銀龍望著我一臉奸笑:“劉黑哥,明溪不學會跳舞好啊,這不光解了哥們的急,也是為了他的人身安全嘛。”
莊銀龍最愛講下流笑話,大一就榮獲了一個外號“淫龍”,此刻正轉過身子對著我,一臉壞笑:“你這麼帥,哪能在舞池裏跳來蹦去的,萬一一個閃失中了老太太們的毒計,那可是一失身成千古……啊啊……饒了我……”
淫龍的最後一個字被紅臉笑著的我掐在了喉嚨裏。
我腦海中迅速出現了那個幾次三番地邀我去蘆花蕩中心小學跳舞的漂亮女孩。
她還給我寫過長長的一封信,足足有六頁紙。聽人說,她在九一年下半年,每天晚上都要呆在我休息的宿舍外,等燈熄了才離開。半年時間嗬,我真的很感動,可惜我知道,我們隻是在各自軌道上運行的星球,不可能走到一起的。
更何況,我的心早已在那個櫻花飄落的季節零落成泥碾作塵了。
看著朋友們在客廳裏伴著優美的樂曲翩翩起舞,我也產生了躍躍欲試的衝動,早就構思好的一首歌似乎唱響在我心中。
等到《愛無止境》的樂聲漸止,我走上舞台,微笑著首先鞠了一躬:“今天呢,我給我的好朋友們唱一首由我本人譜詞作曲的歌《問情》,感謝你們對我多年的照顧,感謝你們今天帶給我的快樂。”
我坐下來,雙手觸摸琴鍵的一刹那,就完全投入到另一個世界中了。
歌聲伴著紛紛飄墜的音符,深情款款地流瀉出來,我如癡如醉地演繹著《問情》:
春風輕輕,花兒盈盈。長路漫漫,踏歌覓尋。
回眸望青春,往事如煙雲,又記花落時,徒留你背影。
我問情,我問情,落花中我獨醒,此情換得一生遺恨。
我問情,我問情,唯有與你同行,與你同行,才能把夢追尋。
寒風陣陣,飛雪凜凜。長路迢迢,踏歌覓尋。
回眸望星辰,芬芳碾作塵,又記別離時,花兒落繽紛。
我問情,我問情,落花中我獨醒,此情換得梅花三弄。
我問情,我問情,唯有與你同行,與你同行,才能把夢追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