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誠地讚美道:“布置得真不錯,簡潔又不失高雅,樸質還透出靈秀。”
徐空蘭笑得很開心,彎彎的眉毛微微上揚:“能得到楚才子的誇獎,這兩天我花在布置上的心血總算沒有白費。”
“空蘭,把明溪請進廚房吃飯吧。”那是徐空蘭的母親,她正從樓上下來,穿著圓領的藍色真絲襯衫,灰色絨質長褲,風度優雅,完全不像一個**官員。
我連忙趕到樓梯口,向前一傾身,帶著真誠並在臉上露出淡淡的笑容:“伯母,您好,打攪您了。您還像以前一樣,風采依舊!”
“老了,老了,就要退居二線了!”徐空蘭母親慈祥地笑著,也許是發現我有些尷尬和疑問吧,她又接著解釋,“空蘭想請你吃一頓飯,其實聚會時間是七點。”
廚房很大,中間用背景牆膨化玻璃隔開,外邊吃飯,裏邊燒飯炒菜。
徐空蘭父親一般七點以後才回家,所以坐在一起吃飯的隻有我們三個。
我們邊聊邊吃,真像一家人。
席間伯母親切地問我:“明溪啊,你孩子多大了?”
“已經五歲了。”我淡淡笑著,回答得不緊不慢。
似乎不經意地,伯母把頭轉向她身邊的女兒,半開玩笑地說:“空蘭啊,你呢也老大不小啦,可要抓緊時間啊。孫書記的小兒子等你可有兩三年了,可別太挑剔。我是真想抱外甥啦!”
徐空蘭瞥了她母親一眼,似乎有些羞澀,似乎有些責備,好像還夾雜著一些不滿:“媽,別提這事了,我還不明白嗎?船到橋頭自然直,順其自然吧。”
一旁的我可忍不住了,打趣道:“你還想做老姑娘呀?要知道這麼一來,‘求之不得,輾轉反側’之人肯定要悲痛欲絕了!”
徐空蘭埋頭吃了一口飯,沒有回答,隻是借夾菜的機會有些幽怨地掃視了我一眼,眼神裏好像多了一種我猜不透道不明的的複雜成分。
吃過飯,伯母和藹地拍拍我肩膀,溫暖的目光裏似乎含有什麼深意:“明溪啊,勸勸我的獨生女兒吧。我上樓去了,年輕人的聚會,我老太婆可不能在這兒礙手礙腳的。”
“那是您客氣!倒是我們打擾您了,影響您的工作和休息。您慢走。” 我微笑著一躬身,趕忙說。
徐空蘭母親笑著上樓去了。
一旁的徐空蘭沒等她母親走出我們的視線,就笑著開了口,語氣中好像有些嘲諷有些滿足:“別酸啦,瞧你,比大酒店的服務生還要服務生呢!”
同學們還沒有到來,我們坐在休息區。
望著舞台前那圈似乎遊動的彩燈,我想起徐空蘭母親關照我的話。
清清嗓子,看著半靠沙發的她,我用似乎閑談的口吻說:“天涯何處無芳草,空蘭,你……”
“謝謝你。”她依然保持著嫻靜優雅的姿態,雙眼仿佛看著前方又仿佛什麼也沒看,即刻打斷了我的話,“你可別為我媽當說客。還是那句話,隻要找到了適合我生長的山穀,我自然會綻蕊吐芳。”
接下來聊了些什麼我記不太清楚了,好像是關於日本的話題。
直到五六個同學到了,我感覺氣氛才活潑生動起來。來的都是同窗好友,有幾個是從郊縣趕過來的,幸好今天是周末,都到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