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
“就是功勳評定啊!”
“哦……”
都在關注,特別是回到南陵敘職的一幫軍中人士,他們都希望得到自己將會獲得什麼地位的消息。
漢軍北上迅速占領中原,向著燕地和草原進軍,更是從胡人那裏奪回了被侵占的河套,一係列戰事之下多多少少都能立下一些功勞。認為自己有功,那麼想知道能獲得什麼獎賞也就變得理所當然。
“季布率軍穩定中原,中原能夠快速恢複穩定,王上肯定是看在眼裏。”
“娩杓也不錯嘛,不說各地商業繁榮,光是能夠順利采購物資支援前線就是一個大功勞。”
“嗬嗬!”
“哈哈!”
兩個許久沒見的老友,他們互相吹捧著自己倒是笑了起來。也就是至交好友才會在談話中指名道姓,非好友直接稱呼名字並不是一件禮貌的事情。
從前線回到南陵的一些人,他們回來後麵對的是各種洗塵之宴,久沒有聯絡的朋友也趁機會聚一聚。宴會上談得最多的是對功勞的評定,都希望自己的努力能夠得到承認,也期盼功勳評定之後自己的地位能夠有所提升。
先期追隨呂哲從夷陵開始奮鬥的那一批人早就形成了自己的交際圈子,圈子之外的稱呼他們為“從龍派”或是“嫡係派”,可能有那麼點酸溜溜的意思在內,其實更多的是羨慕。
季布、共尉、徐誌、衛翰算是所謂從龍派中混得最好的那一批人,怎麼著現在也都是一支軍團的軍團長,更有人成了將軍,雖然是某支派遣軍的前、後、左、右之類的臨時將軍,但也是將軍嘛!混得最好的還當屬季布和共尉,現在一個是鎮北將軍,一個是鎮西將軍。共尉不但是鎮西將軍,還兼任西北都尉和草原派遣軍的後將軍。
共尉等人並沒有回到南陵,季布、陳宣、武梁等一些人則是回來了,由娩杓起個頭,原本在南陵的梅鋗、蘇烈等一幫人也都過來,他們並不是在某個人的府宅中設宴款待,是尋個了酒樓聚一聚。
不在某人家中設宴不是為了忌諱什麼,是帝國已經要正式確定國號,一些官職將要調整,功勳的評定也在緊要關頭,他們在公開場合聚會是要釋放一種信號,一種關於所謂從龍派團結一致的信號。
“那些家夥也在搞聚會,離我們也就是一條街。”
“誰啊?”
“多了去了,有山東(指六國)的一些人,秦地的一批人也在聚會。”
“怎麼?是示威?”
“他們和我們示威?哈哈!”
嫡係隻要沒有背叛從來都不害怕什麼示威,誰要是向君王親信派係示威純粹是自己給自己找不痛快,他們言語中沒怎麼當回事,更多的是一種優越感。
“陳餘、張耳、呂臣、宋義、田都、田榮、臧荼、韓廣,” 娩杓放下酒盞:“戰國名士不少,一些武人也在場,他們談的是內封和外封的事情。”
“喔?”季布倒是起了好奇心:“是為舊主張羅,還是怎麼回事?”
“齊國甭說了,趙王已經明確表明不外封,燕國還在猶豫。” 娩杓剛要繼續往下說,樓梯那邊傳來一陣聲音,看見的是燕彼走了上來,本來要說的話變成了:“大忙人,自罰三杯啊!”
“罰,一定要罰!”起哄的人從來不少。
“來晚了,來晚了,三杯是吧?”燕彼目光掃了一下,看到席位上的左側第一個案幾沒人,過去就是拿起案幾上的酒盞:“酒來。”
任何宴會都不會缺少伺候的仆人,準備了半天的侍女就從早就溫好的酒盎倒下酒水。
飲下三盞水酒,燕彼向著在場的人團團作鞠,屈膝跪坐到蒲團上,眼睛掃視與會的眾人,發現自己不但遲到且是最後一人:“再罰三杯!”
眾人見燕彼豪氣,一些人哪怕是心裏本來有疙瘩,在燕彼的做派下也都露出了真誠的笑容。
“共尉也在趕回來的路上,再有三五天就該回到南陵了。”燕彼爽快地連飲六盞,用案幾上早就準備好的濕巾擦了擦酒跡:“一同回來的還有幾個軍團的中郎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