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消息很新鮮,新鮮到是誰也不知道。
季布沉吟了一聲:“草原深處的胡人大批集結即將南下,這樣合適嗎?”
也就是季布,當然也是在場的人都是一個派係,這樣的話才會從季布嘴巴裏蹦出來。
季布剛說那句話,不知道有多少人用警告的眼神盯向那些酒樓安排前來伺候的侍女和男仆,嚇得眾多侍女和男仆腦袋都快縮進胸膛裏麵去了。
能夠下令各個軍團中郎將回歸南陵的人隻有一個,那個人除了帝國統治者呂哲沒有其他人,季布問那句純粹就是在擔憂沒有中郎將的各個軍團能不能應付胡人的前期騷擾,並不是在指責或是懷疑呂哲的意思。
“驃騎將軍留在沃野,各支軍團的副將和長史等人也留下,”燕彼淡淡地看一眼季布,這才笑著說:“各個中郎將短期離開沒什麼問題。”
眾人原本以為是因為大規模的受封,燕彼這麼一說卻是不像。
武梁說道:“該是在解決胡人南下之後,受封儀式才會舉辦。”
燕彼點著頭:“是啊,所以都在看著這一次會有多少軍團參戰。”
不管是軍方人士還是其它部門的人,稍微一想也就搞明白了。這一次與南下胡人作戰,大概就是帝國軍隊大規模出動的一次,今後想在有大規模的出動估計是沒有機會。
“河套、雁門郡、代郡、上穀郡、漁陽郡等等一些地方的軍團肯定是要參戰,中原地區的一些軍團也會有機會北上參戰,真是令人羨慕。”說這話的人是蘇烈,他也絲毫沒有掩飾自己的羨慕:“那麼多軍團處在參戰或是增援位置,我們卻是待在南陵,唉!”
一邊的梅鋗本來喝酒的速度本就不慢,蘇烈那麼一說之後他舉起酒盞的速度就更快了。
禁軍是君王親軍,從名號上和待遇上沒得說,但是對於一些想要獲得軍功的人來說,軍隊的名號和待遇並不是最重要的,他們渴望的是能夠參與到一次次的戰爭中去,在戰場上獲得屬於武人的榮譽和榮耀。
梅鋗和蘇烈去年才動彈,不過那一次前往中原說是參戰不如說是武裝遊行,沒有實際的參戰自然是不會有什麼功勞,眼看著一幫朋友在不管是在戰場還是在民政係統上不斷立功,他們說不羨慕那是在自欺欺人。
“希望王上會調動禁軍北上吧。”梅鋗並沒有壓低自己的聲音。
“會的。”陳宣在太尉署擔任侍郎,他低聲嘀咕了一聲。
梅鋗是弓箭手起家,眼力和耳力相當不錯。他聽到陳宣低聲嘀咕,本來要送往嘴巴的酒盞一頓,非常迅速地扭過頭看向陳宣:“怎麼說?”,呼吸的頻率突然變動,手也因為激動使了一些力道,酒盞裏的酒灑了一些出去。
“別激動、別激動。”陳宣被梅鋗充滿渴望的眼神看得有些怕怕的,猶豫再三才說:“太尉署正在做戰役部署。”,隻是說了這麼一句話就不往下說了。
梅鋗還想問,季布卻是開口勸酒。
一切戰爭多多少少都是與太尉署有關,突然性質的戰事太尉署自然隻能是在戰爭爆發後才會派人前去協助,有預謀性質的戰爭卻是該由太尉署進行事先的評判和一係列推演,陳宣這個侍郎在太尉署管的是文牘記錄,通常做記錄的官員了解必定會比其它職位的人多一些。
季布岔開梅鋗的追問是不想讓陳宣為難,帝國各個部門都有自己的行政條例,有些話能說有些話卻是不能,那關係到行政保密條例,燕彼這麼一個監察部的尚書可是在現場,陳宣不說是尷尬說了就不止是尷尬那麼簡單。
蘇烈瞄了瞄燕彼,然後他又看向陳宣開始轉悠起眼珠子。
燕彼自然是將梅鋗和蘇烈這兩個在禁軍履職的老朋友一些動作看在眼裏,他也看得出陳宣一臉後悔的表情,心裏有些好笑的同時又能理解。
監察部正式的稱呼是“帝國外事和內部調查監管處”,官麵上的名字叫“檢察署”,對外是刺探一切可刺探情報和從事一些間諜行為,對內是監督各級官員。
一些對外刺探情報和安插間諜是近三兩年才正式運行,目前主要的主攻方向是集中在草原,另外就是開始部署西域,為將來征戰西域收集一切可用的情報。除開草原和西域,檢察署近期又有了一些目標,如帕提亞、巴特克裏亞、東輝國之類新發現的國家或是勢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