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旌旗如林(2 / 3)

沒有看見秦國轟然倒塌範增不想死,他做出最後的掙紮:“我知道你的心思,比你自己都知道。你如果想要……,那必然需要謀士的幫助。老朽……”

在呂哲的示意下梅鋗毫不猶豫地給了年老的範增一拳。

右肋受了重擊,肺部被擊打之下必然受創,範增隻剩下喘粗氣,再也沒有肺活量說話。

欣賞,或者說怪異地看了會意的梅鋗一眼,呂哲覺得這個懂眼色的家夥可以培養一下。

所謂整軍備戰自然不是簡單的呼喚士兵準備開戰,而是包括整理兵器、勒緊綁腿、綁好腰束革帶,這些隻是士兵個人需要注意的地方。大規模的就是埋鍋造飯,準備戰場上需要用的箭矢清點數量。

呂哲自下令起已經有一個半時辰,這麼多的時間大部分其實是花費在煮飯吃飯上麵。

說到這個,他突然想起自己好像快一整天沒吃過東西了,難怪在帳中追一個老頭追到快虛脫都沒追上。

走到轅門處,向外看去已經能看見灰蒙蒙一片排列成四方形的軍陣,身穿灰黑色戰袍的關中子弟每百人成為一個10X10的陣型安靜的站立著,旁邊是一名手握腰間懸掛青銅劍劍柄的百將在來回巡視。

這樣的四四方方兵陣足有三十個,遠遠看去排在靠前位置的戈矛兵有如森林般的茂密,他們手中戈矛的青銅開刃寒光在太陽的照射下閃爍冰冷。

“衛瀚,告訴新的斥候官,派人嚴密監視百越人的動靜。死再多的斥候也務必要做到每一刻鍾回報一次軍情,若是有誤,全伍皆斬。”呂哲見衛瀚還沒聽完就要跑去傳令趕緊喊住,“另外問問臨時的高台建好了沒有,建好了讓夥夫送來吃食,直接送到‘宣誓台’。”

衛瀚滿臉的奇怪。他應該是疑惑呂哲為什麼會選擇當著眾將士吃飯。

“愣著做什麼?不知道我一天一夜滴水未喝滴米未進麼!”

奇怪的表情不見了,衛瀚恭恭敬敬地行個禮,以非常快的速度下去轉達。

呂哲看向周邊的人,發現每個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看著自己,敏感的他低頭看向髒且染血的舊戰袍,又查看箭傷:“箭傷沒在流血啊?”

好矛盾的綜合體,但是他就是這樣的個性,在參悟軍機的時候一種個性,與軍事無關的時候又是一種性格。(性格設定被吐槽了)

殊不知,周邊的五百主們從呂哲身上看見很多秦國將領的影子。秦國的曆史很長,從建國到一統天下已經有五百四十九年。在諸侯國時期秦國一直是一個窮國,版圖也是從戎人和狄人那搶奪,一度被稱呼為蠻人國度。在這麼個國度裏,他們沒有太多的文藝氣息,講求的是武勇和熱血,還有那種深入骨髓的樸實。

在長達五百四十多年的曆史中,秦國的名將出的不多,一直到白起的出現才算是有個真正意義上的名將。沒有太多的名將怎麼能從春秋數百個國家生存下來?其實依靠的不是難得一見的名將,而是一個個樸實務實的將領。

顯然,穿著舊戰袍,身上帶傷的呂哲,他在眾五百主眼中的影子漸漸與那些留名的、沒有留名的,那些遇事勇於站出來的將領重合在一起。

有那麼偉大嗎?其實是沒有的,呂哲之所以成為現在這模樣,還不是被逼出來的。

五百秦軍被臨時調動進營盤,他們受命監督老弱婦孺不衝擊軍陣,這活幹起來十分的熟練。不過這一次監督與之以前不同,他們被特別交代一定要溫和,不能引起老弱婦孺的騷亂。

溫和是個什麼玩意,習慣受紀律約束那幫被調來的士卒們,他們心裏沒有很清晰的概念,隻能盡量保持麵無表情的神態,不會對老弱婦孺動粗。

看著士卒整齊列隊跑過,呂哲走出轅門走向高台的位置,路途中看見身穿重甲手持三尖兩刃刀的軍陣。

他停下來很仔細的觀察這些重步兵,發現這些人的身高個個起碼一米九以上,身上的重甲是皮革和青銅片組成,看上去非常的沉重,而他們墩在地上的長柄兩刃刀也果然十分特殊。

這年頭沒有刀這個稱呼,幾乎所有類似兵器都是用劍來作稱。所以看見如日本刀被喊作劍,那一點也不需要奇怪。其實現在是有刀這種兵器,不過刀是一種直形隻開單刃的武器,彎曲形狀要一直到唐朝才會出現。

呂哲注意一看,三尖兩刃刀的劍脊果然十分厚,且雙邊開刃之下一不小心手滑了沒握住長柄估計會把自己的腿給削了。

他喊出一名帶隊的百將:“讓第一排演示一下。”

不知道名字的百將直接應“嘿!”轉向軍陣,雄厚聲道:“起!”

該重步兵方陣的第一排士卒在“嘿——”的一串長吟聲中雙手錯握長柄將三尖兩刃刀……哦,他們管這兵器叫闊劍。

他們將武器抬起來豎直在自己的胸前,這姿勢很像西方的一個握劍禮,隻不過重步兵手中的兵器實在太龐大太長了,雙手握著豎直擋住了臉龐。

百將的指令十分簡約:“橫!”

重步兵口中喊著“嘿哈!”,握住長柄的手錯了一下,三尖兩刃刀竟是被直直的移動開刃三尖的軌跡,隨後形成一個橢圓形的滑挑動作,整支巨大的劍成了斜前指的刺出。

呂哲看得很注意,他發現重步兵手中的三尖兩刃刀的長柄被腰間的束帶微微托住,他們的雙臂也變成右臂在前左臂在後握住長柄,依靠著腰間的托力在維持巨劍,這種看著怪怪的姿勢很省力氣。

百將看一眼呂哲,後又吟唱那般:“進——”

重步兵的右腳齊齊往前一踏,轟然腳步中似乎聽到“呼呼”的風聲,側身扭腰之下那前後扭著握著的三尖兩刃刀像是在攪拌什麼玩意一樣,從地麵大約二十厘米到半空兩米五十的位置劃了個半圈。

從呂哲的角度看去,高大的重步兵真的像是一堵牆那樣往前推進了一步,那帶著破空聲的利刃攪拌時簡直就像是無數鋒利的渦輪在作業。

可以想象,任何站在他們前方的物體都將被那沉重的利刃攪拌成渣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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