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二戰時期盟軍從不列顛展開登陸歐洲法國的軍事行動,除了法國人使用的是“解放”的詞之外,其餘的盟國用的就是“入侵”。其中的美軍還真的將“入侵”給幹了個十足十,所到之處是竭盡全力地搜刮,就算是再普通的士兵每個月從歐洲寄往本土的包裹壓根就不夠用,還讓高層特地增加了士兵可以寄包裹的重量。士兵都是那樣,軍隊有計劃的搶劫就更不用說了,導致法國被收複之後,新一任的法國政府沒幹別的,就是一直在抗議美國對法國的搶劫行為。
二戰的時候,抗議美國佬搬空國家的不止是法國,荷蘭、比利時、盧森堡……包括德國,反正就是美國佬軍隊有進入的國家,有一個算一個都在抗議快被搬空了,然而並沒有什麼卵用。
相對起“解放”和“光複”的用詞,用“入侵”來作為軍事行動的定義可是除了諸夏之外任何一國的一種慣例,像是美國就一直沒有遮掩過,他們後麵對境外戰爭的定義也是“入侵”,不管是朝鮮戰爭,還是越南戰爭、南斯拉夫戰爭、伊拉克戰爭、阿富汗戰爭,都是很直接地定義為“入侵”,差別就是“入侵”的目錄之下會分為反恐入侵、解救人質入侵……等等很多的名目。
諸夏是一個比較含蓄的民族,哪怕是霸道也會霸道得相當的含蓄,比如西漢給遙遠的國家命名“大夏”,意思就是一定要將同袍重新接納進入大家庭,漢軍過境的地方利多當然是要一塊“共浴聖恩”,那個過程說白了也是一直都在入侵。
西漢之後又玩出了新的花樣,是在西漢的基礎上弄出了朝貢體係,由中原王朝冊封某個地方的國家國王或部落首領官職,表示那個國家和部落已經進入到諸夏體係。然後都是屬於同一麵旗幟之下,不管有什麼事情都是“家裏事”,就算是把某個國家或部落滅掉也是處理家務,誰都別來對諸夏的家務事嘰嘰歪歪。
要是某個國家或部落不願意接受官職冊封怎麼辦?那當然沒二話了,上到皇帝下到庶民都會覺得那些家夥太冥頑不靈了,要從肉體到精神上給予徹徹底底地消滅。
劉彥對內的時候還講究妥協策略,對外從來都沒有打算掩飾什麼。他是這樣的心態和想法,也的的確確是在付之行動。他都這樣了,下麵的人也就省了消耗腦細胞,不用去為一場又一場戰爭找什麼名目,反正要幹誰,那就一定是直接幹,幹死了再來好好想想當初為什麼要幹。
“當然不能將態度直接表現出來。”範進樂嗬嗬地笑著:“該給予的希望假象還是要的。”
漢人在西域需要帶路黨,很多方麵也需要有西域人進行各種配合,哪怕是要殺光、搶光、擄光也需要分個步驟。
“怎麼利用鄯善人由你主持。”李匡才不願意將精力耗費在那些複雜的事情上麵,猶豫了一下下,說道:“注意點……唔……”,後麵的話沒說。
範進懂的,無外乎就是講究點臉麵,任何落於文字的承諾絕對不會有,該哄騙卻還是要哄騙的。他出了軍帳,問了一句“誰是瓦魯格”,得到回應就招了招手,隨後帶著人離去。
赤哲魯站在賬外的時候是連動一下都不敢,保持靜立不動的姿勢已經將近一個小時。他看著瓦魯格被一個文士帶著離開,用著複雜的眼神不斷看合閉的帳簾,裏麵有期盼也有忐忑。
羅夏帶來的五千西域聯軍,沒正兒八經和漢軍較量一下,丟下了絕大多數,僅是不到一千人突圍而出。
赤哲魯後麵是親眼看到漢軍處理戰場,也看到漢軍收斂戰死袍澤,西域人死了多少沒個直觀印象,漢軍收斂起來的屍首絕對不會超過百具。
聯軍會敗,自然是有赤哲魯馬賊團和鄯善人的功勞,可是赤哲魯真沒覺得自己的功勞有多大。他事後打探到一些消息,尉梨人一戰即潰,疏勒人也僅是堅持了一輪衝鋒,粟特人連反抗都沒有直接逃,龜茲人和氐族人逃得比較晚被一路追擊,其餘的馬賊團是幹幹脆脆地臨陣反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