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之就是呂議,他是南方派係的領袖之一。
漢國南北派係的矛盾是一開始就有的,劉彥沒有杜絕派係的存在,也從沒有想過要全部一竿子打死。他知道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壓根就杜絕不了,是讓他們互相去爭鬥,保持平衡的同時,不讓他們影響到國家決策。
南北派係互相打壓,一人去南,一人去北,他們就不會將事情做得太絕,至少不會以莫須有的罪名去處理誰,卻能達到對國家有利,劉彥的作為說白了就是一種帝王術,而他作為一個穿越的現代人也壓根不需要特意去學,讀的書裏麵有太多這樣的知識,就算隻是看連續劇或電影也能看到。
“陛下聖明。”桑虞像是一點抗拒都沒有,拍了一句馬屁,才接著說:“此番南下,臣想往中南半島一行。陛下聖裁之。”
劉彥可以馬上給出回複,卻是看向紀昌。
“臣聞彼地多有不法,又有勾結異邦之作為。”紀昌顯然是同意的。他一直也反對中南半島自治,認為應該是歸附中樞,就說:“不臣之臣,理當處置。”
漢國占領中南半島的時間不長,劉彥開了這個口子卻是讓某些人陷入狂歡。他雖然沒有做裂土封賞社稷的事,可是有實力、有膽子、有魄力去開發中南半島的各家族,占塊地就能作威作福,幾乎與自己的封國無異。
劉彥開放中南半島讓那些人撒歡,本來就沒有多麼奢望那些家夥能做什麼道德君子,要是對當地土著講法律才是迂腐,殖民就該有殖民的樣子,卻是無法容忍有人不經中樞許可溝通外邦。
“中國之法隻對中國之民。”劉彥深深看著桑虞,說道:“非寡人之民,不受漢律保護。”
桑虞立刻就誠惶誠恐地說:“臣奉詔。”
用本國的法律去懲罰歪果仁是應該的,可是要用本國的法律去保護歪果仁,不但劉彥覺得沒有這樣的道理,就是漢國最普通的一名百姓也覺得歪果仁不該受到這樣的恩澤。
“禦使大夫往中南半島而去,記錄沿途風聞,回來之後呈予寡人。”劉彥就是沒給辦事的權力,也不會去給:“往南邊,照此例。”
桑虞除了行禮應命還能怎麼樣?
諸夏到目前這個階段還沒有出現欽差這麼一個職業,那是明清才有的。在之前,隻有奉命前往某地的天子使節,可是天子使節的權利也是有限,通常隻能做天子安排的任務。要是天子使節發現什麼不法,能做的也隻有回去複命才提到,根本沒有處理的權利。
劉彥不是第一次派遣大臣下各郡縣巡視了,從來都沒有給予便宜行事的權利,就是要處置什麼,也是天子正使負責查案,由天子副使協同當地進行處理,說白了還是一種製衡。
桑虞有些病懨懨地回去坐下。
“陛下。”紀昌才不會去管南北要怎麼對抗,那是帝王的一種製衡術。他說了此行的主要來意:“各地已經做好安排,必會使百姓感念恩德。”
劉彥要不是事先知道,聽了那麼一句沒頭沒尾的話必然發懵。
紀昌說的是引導輿論。
漢國已經吃了西北的一個大虧,深深後悔怎麼沒有事先公布劉彥早就預言會發生旱災,也是真正沒有發生之前沒人敢去賭,要不賭錯了後果會非常嚴重,甚至會威脅到劉彥的統治。
西北沒有事先公布劉彥的“預言”,結果就出現“天子不德,不足以治西北”的言論,後麵再去提補救不了什麼。
劉彥說旱災會蔓延北疆和中原,現在可沒人不當回事,尤其是紀昌派人前往各地詳查,的確發現天災的跡象,那麼要是什麼都不做就不止是蠢了。
“如此,丞相多用點心。”
劉彥知道什麼是造神,本身其實對這麼件事沒有特殊想法,關鍵是現在是不得不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