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手裏的東西是燒火棍嗎?攔不住也要攔,誰要敢亂動,你給老子斃了他!”
把麥克風扔給通訊員,周景衝著身邊的警衛擺了擺手,“警衛排,跟我上!”
迷龍帶著一連繼續維持秩序,而守在周景身邊的警衛,則跟著他衝上了大橋,向著江對岸奔去。
怒江東岸,是虞嘯卿川軍師派出的先遣部隊,按照師部命令布置江岸防禦陣地,並且要炸斷大橋。
這幫孫子能不能打仗不知道,在製造混亂罔顧人命方麵,的確是一把好手。
要麻帶著偵察排先頭一個班擠過人群,通過大橋到達江對岸。
此時,橋上還有他二十幾個弟兄,和幾十逃命的難民。可守軍這幫孫子工兵接了線,那營長也不管橋麵上是什麼情況,二話不說就要爆破。
也就是跟在要麻身後的董刀反應快,抽刀利落的砍斷了電線,不然那橋上的幾十個人都得用生命,為這個營長的一個命令而買單。
突然冒出一隊人,要破壞己方的軍事行動,那營長自然是萬分警惕,差點就下令開火,跟要麻火並起來。
不過,即便沒有火並起來,那人說起話來,空氣中的火藥味也是十足。
“哪個部分的?”
“66軍,遠征團,沒聽說過。別是哪犄角旮旯的雜牌團吧!“
“放下武器裝備,快到一旁呆著去,回頭老子再追究你們破壞軍事行動的責任。”守軍營長嫌棄的擺擺手,示意他們滾到一邊兒去,別妨礙人家炸橋。
“不行,想要炸橋,先問過我們手中的槍!”要麻也是從死人堆裏滾過來的,怎麼可能這麼輕易被人家的就被說動了。
他端槍指向了那個營長,下麵的兵也默契的端槍指向了對麵,與對麵同樣持槍的守軍對峙起來。
虞嘯卿的川軍團是怎麼來的,要麻他們心裏很清楚。
收容所裏麵從各個戰場上潰散下來的潰兵,他記得一共有一百二十幾個,幾乎人人升了一級,然後就被編成了一個營,送到美國人的飛機上,最後扔在了緬甸。
虞嘯卿有沒有去緬甸,所謂川軍團除了他們還有沒有其他人去緬甸,要麻不知道。
但他十分清楚,眼前頭的這些兵,都是些新兵蛋子。眼中沒有殺氣,端槍的姿勢都不對,或許槍聲一響火並了,他們之中都會有人拉不開槍栓。
在這種距離上,要麻敢篤定的說,他的偵察排能一瞬間將將這個營的指揮部打掉,讓整個守軍喪失指揮,甚至潰散。
在漫長的對峙當中,守軍營長許元慶的耐心漸漸消耗光了,上級可是有命令的,要趕在日軍前頭炸斷大橋。
現在,聽著山內頭轟隆隆的炮聲,他畏懼了,“格老子,我數5個數,再不讓開地方,老子就下令開火了!”
“五!”
“四!”
“三!”
“一!”
被別人搶先喊了數,許元慶的表情有些詫異,“狗日的,哪個王八蛋替老子數了?”
周景被警衛環繞著走下橋頭,沒有停留,一直走到許元慶的麵前,劈手奪走那家夥手裏的槍,一個重踹將其踢倒在地。
周景一隻腳踩在其胸口上,罵道:“狗日的,在老子麵前還敢吆五喝六的,活膩味了?”
許元慶想要掙紮著起來,卻發現那隻腳上的力量是無窮的大,他根本無法做到。
注意到周圍的兵都一臉茫然,就連他那個副官都愣著,他吸起一口氣喊道:“都愣著幹什麼,快救我啊!”
沒有等到他手下的行動,遠征團警衛排的兵齊刷刷的拉開了保險,用手中的斯登衝鋒槍,對準了任何一個有可能行動的家夥。
周景拿槍遙指了一圈守軍,赤裸裸的威脅道:“我們的機槍可是容易走火,你們要還不放下槍,被打成篩子了,可怨不得別人!”
“都給老子把槍放下!”
隨後的一聲厲喝,把眾多守軍嚇了一個激靈。有的新兵被槍指著,又被這麼一嚇唬,腿肚子都軟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臉上全是驚慌之色。
殺氣是一種看不見摸不著的東西,但這種東西確實存在。
無論是偵察排的兵,還是警衛排的兵,都是從死人堆裏滾出來的,每個人最少殺過兩個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