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鈺出了京,帶著鄭孝揚和一眾隱衛隨扈,快馬加鞭,前往漠北。
出京後,他便派人打探好了老侯爺、謝鳳、崔允等人回京的路線,打算迎麵來個彙合。
三日後,來到滎陽城。
老侯爺和謝鳳等人在前一日便到了滎陽城後,沒離開,轉日依舊在滎陽城落腳。
滎陽城原是鄭家的地盤,鄭孝揚來到滎陽城,就是回到自己家了。他派人打聽了老侯爺等人住在輕歌辦公的府衙,便先引著秦鈺去他的別樁梳洗收拾一番,前往滎陽府衙。
輕歌在昨日便收到了秦鈺出京的消息,今日秦鈺剛踏入滎陽的地盤,便有人稟告了他。
輕歌沒大肆宣揚地出去迎接,知道秦鈺這一路派人探聽老侯爺的歸京之路,如今老侯爺在府衙,他定要來滎陽府衙,便收拾整齊等候。
秦鈺到滎陽府衙時,已經是傍晚了。
輕歌和老侯爺、謝鳳、崔允、謝林溪等人迎接。
秦鈺來到門口,翻身下馬,眾人過來見禮。
秦鈺扔了馬韁繩,伸手扶起老侯爺,笑道,“老侯爺以後見朕,不必行禮。”
“皇上厚愛!”老侯爺笑著直起身。
“在外雲遊一圈,老侯爺年輕了許多啊。”秦鈺笑著打量了老侯爺片刻,又對站在他一旁的謝鳳仔細看了兩眼,微笑道,“謝姑姑名不虛傳。”
“被皇上叫一聲姑姑,感覺可真好。”謝鳳笑道,“早就聽說皇上少年天子,英姿非凡,一見之下,真是奪目。我們南秦有你這樣的皇上,是百姓們的福氣。”
秦鈺勾唇淺笑,“謝姑姑離開南秦近二十年,如今能在此時回歸故土,不忘我南秦。是謝姑姑心有家國大義。朕也佩服。”
謝鳳笑道,“謝氏的根紮在南秦,我是謝氏的女兒,無論走到哪裏,也是謝家人,也是南秦人。什麼家國大義,我倒沒那麼崇尚,隻不過,我始終記得是南秦生了我。”
秦鈺聞言笑意收起,麵色端然地給謝鳳深施了一禮。
謝鳳也不客氣,生生受了,笑彎了眉眼,“皇上比先皇年輕的時候,可是強了不止一點兒。當年,我嫁去北齊,先皇也給我施了一禮,卻沒你這個誠心誠意。”
秦鈺直起身,笑道,“看來北齊的皇宮也未曾徹底拘束了謝姑姑的性子。”
謝鳳眨眨眼睛,“有些架子和性子,是拿出來給別人看的,藏著的東西,外人不輕易見,自然也就拘束不了。”
秦鈺大笑,“姑姑說得對,芳華見過姑姑了吧?想必十分喜歡你。”
“那個小丫頭啊,自然。”謝鳳笑著點頭,看著秦鈺道,“提起華丫頭,如今見了皇上,方才覺得,天下流傳遍了的關於你們三人那些風花雪月的事兒,倒也靠譜。”
秦鈺一怔,啞然失笑,“可惜,我沒能抓了她做我的皇後,被秦鈺搶去了。”
謝鳳大笑,“那小丫頭如今懷孕了,皇上也趕緊找個人大婚吧,你搶不了他的女人,你兒子可以搶他的女兒,或者,生個女兒,嫁他的兒子。”
秦鈺還沒說話。
老侯爺頓時瞪眼,“臭丫頭,越說越不像話,越活越像個孩子了。虧你還是做皇後的人。無論皇上生兒子還是女兒,他和秦錚是堂兄弟,他們的孩子也不能通婚。通婚的話,是亂倫。被天下人笑死了。”
謝鳳“啊”地一聲,一拍腦門,“是啊,離開南秦太久了,我給忘他們是堂兄弟了。”
秦鈺失笑,“這條路的確是行不通。”
“當著你兒子的麵,半點兒當娘的樣子也沒有。”老侯爺胡子翹了翹,“多少年還是不改以前的性子,不知道這麼多年你是怎麼在北齊活下來的。”
“我沒在您眼皮子底下,活的也好好的。”謝鳳揉揉眉心,不好意思地笑道,“自從生那一場大病,在鬼門關轉了一圈回來後,腦子就不好使了。”話落,她轉頭對秦錚板起臉,“不準笑話娘啊。”
輕歌好笑,“不敢笑話您。”
謝鳳伸手拍了他一巴掌,笑罵,“臭小子,不敢笑話還是笑話。當我聽不懂嗎?”
輕歌笑而不語,乖乖地任她打了一巴掌。
秦鈺聞言眉目微動,看著謝鳳和輕歌,“朕沒聽錯吧?輕歌是謝姑姑的……”
“我兒子。”謝鳳話落,補充道,“親生的。”
秦鈺看著他,又看看輕歌,“那謝雲繼……”
“那個也是親生的。”謝鳳道。
秦鈺這回真訝異了,謝雲繼的事情他知道,輕歌的事情他就不知道了。他啟用輕歌,一是因為他確實有才華,通過文武試,出類拔萃被選拔出來的;二是因為謝芳華的關係,用他比用別人放心。到不知道他竟然是謝鳳的兒子,還是親生的。
“這裏是門口,說話不太方便,皇上裏麵請吧。”老侯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