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陷入危難之際,急切想要獲得援助。
看吧,需要不同,想法也就不同。
世界上不缺那種某個人明明急得要死,能夠幫助人卻一副慢吞吞的模樣。說白了就是各自的需求和關注點不一致而已。
“你看到了甚?”呂武刻意停在一個山穀,問同車的呂陽。
這個山穀比較寬,約是有個三五百米的寬度。
因為是“新田”往東北方向的交通要道,早前就被人走出了一條路,後麵陰氏調來勞動力進行擴寬,成為一條寬度十五米的大道,兩邊則是還保持原始生態。
什麼是原始生態?不就是充滿了各種植物,裏麵會有食肉類動物和食草類動物,再加上各種昆蟲嘛。
呂陽看了看兩邊的山體,說道:“此地略遜於‘柏穀’,可建關隘為防。”
那個“柏穀”在哪?其實就是後麵秦國建立函穀關的位置。
“楊”地靠近“新田”的區域跟那邊的地形很相似,不同的是那邊山連著山,山區簡直就是連綿一大片,並且還有一個大河“彎鉤”擋著。
想進入“秦”地當然不止有“函穀關”這個一個位置,晉國西北方向原屬於白翟的領地就有大道,大河南岸的伊洛之戎也能進入。
白翟的原牧場已經成為陰氏的土地。那邊的山其實也很多,導致有著非常錯綜複雜的山穀地形,以軍事角度來講的話,能不選擇山穀多的地形行軍最好,要不然極易遭到埋伏。
伊洛之戎那邊的情況是,到處充滿了各種林子,並且水麵寬度在十五米以上的溪流著實太多,樹林與溪流交錯縱橫搞得地形非常複雜,軍隊有的選絕不會進入那樣的地形。
所以了,能清楚到了戰國之後,山東列國想要攻打秦國,為什麼總是硬著頭皮陳兵“函穀關”前麵了吧?
呂武對呂陽的回答並沒有什麼意外。
這個是作為父親的呂武早就向兒子呂陽進行“劇透”了,不止一次提到“魏”地那邊的重要性,話題中少不了講述在“柏穀”和“瑕”擇地建造關隘的探討性質。
所以來到“楊”地的山穀區域,隻要呂陽不是心不在焉,處於這樣的位置再被提問,該怎麼答不是很明顯的事情嗎?
呂武再問道:“我家何時建造關隘,以何緣由為佳?”
這個問題就有點不好回答了。
無緣無故在封領建造關隘,不是明擺著告訴所有人,陰氏要搞事了嗎?
如果陰氏的“楊”地像範氏的“祭”地有個敵國在邊上,造個關隘倒是顯得很名正言順。
想了一小會的呂陽說道:“且待國君如何,國中大亂是否尤甚?”
肯定不能玩“白翟複起”的那一套咯!
現在的諸夏列國極少有害怕異族的存在,別說晉國強大起來之後別逮著異族打就算好了,一個個不開眼的異族早就消失在曆史長河。
呂武挑了挑眉頭。
怎麼著?晉國出現內亂一種是一種慣例了嗎?不但各個列國總覺得晉國什麼時候會亂一下,連帶國內的“接班人”也有那種看法。
呂陽問道:“父親不使國中生亂?”
陰氏有什麼謀劃呢?在有那種謀劃為前提之下,注定是要搞東搞西,沒事也要整出事來。
呂武沒有半點虛偽,說道:“為父為元戎,需率各家迫使楚國屈服,捍衛諸夏文明得以延續,仍為正朔。”
不是假話。
現在的情況是楚國沒有真心誠意屈服之前,呂武絕對不允許晉國內部發生大亂,誰想搞事,就會搞誰。
陰氏想“化家為國”沒錯,不等於要讓楚國成為當今之世的唯一霸主。
成了晉國元戎的呂武但凡有點智慧,該做的事情是攜“晉國之力”將楚國打服,完成捍衛諸夏文明得以延續和仍為正朔的“成就”,可以的話就盡力削弱或肢解楚國。
楚國變弱或遭到肢解對呂武很重要,如同將齊國直接掉,是一樣的份量。
呂陽要是不知道自己這個父親最終想搞什麼,一定會大聲讚歎父親是文明之光啥的。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晉國開始覺得自己是“天選之國”,有捍衛文明的使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