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董事長50歲大壽?”許星空問了一句。

“對啊。”陳婉婉說,“沒想到吧?咱們董事長這麼年輕,就管著這麼大的懷氏。一般大公司,都是六七歲的老頭子,嘖嘖。”

這些許星空倒不怎麼在意,她想起昨晚懷荊說今天有事不能陪她練琴。這樣看來,他應該是去參加懷昌朝的壽宴去了。

懷荊父親去世,懷氏現在在懷昌朝手裏,懷昌朝有意栽培他兒子懷陽平,懷荊與二叔和堂哥之間的關係,應該挺複雜的吧。

許星空抿了抿唇,沒有再想下去,不管怎麼樣,她和懷荊的關係還沒到了能讓她瞎操心的地步。

下班之後,許星空買菜回了家,吃過飯後,她抱著咪咪在看曲譜。她自己買了個電子琴,隻是用來練手指熟練度的。電子琴聲音脆,許星空手指在上麵來回翻動,咪咪在她懷裏,小爪子也時不時壓一下琴鍵,許星空被它逗得笑起來。

一人一貓正玩兒的不亦樂乎的時候,許星空的手機響了。聽到鈴聲,許星空眉眼一柔,抱著咪咪起來去餐桌上拿了手機,看到上麵顯示的名字,許星空笑著按了接聽。

“姐。”許星遠笑著叫了她一聲。

“嗯。”許星空抱著咪咪,重新上了沙發,盤腿坐好,她問道:“家裏現在怎麼樣?”

她和家裏,一周通兩次電話,一般就是說說家常。

“挺好的。”許星遠回答道,“咱媽的手腕也好多了,我讓她請了一個阿姨幫忙,冬天家裏生意好……”

在許星遠絮絮叨叨的時候,旁邊林美慧突然插了一句嘴,語氣裏帶著無奈地說:“你老說我做什麼?說你自己的事情。”

林美慧聲音很低,許星空聽到了,她心下先是一提,問道:“出什麼事情了?”

“啊。”許星遠聲音一低,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吞吞吐吐間又帶著些害羞,“就是……就是我……”

“媽?”許星空叫了一聲。

林美慧“哎呀”一聲,將電話接了過去,邊接還邊笑著說:“跟你姐姐害羞什麼?”

許星空聽著母親和弟弟說話的語氣,似乎不是什麼壞事,她心鬆下來一些,抱著咪咪問道:“怎麼了?”

林美慧比許星遠要利落地多,她說:“童童家那裏說是商量著要在臘月裏訂婚。”

“真的?”許星空笑起來,說:“這是好事兒,星遠害羞什麼?”

電話那端,許星空嘿嘿傻笑了一聲。

開始見周童童的家人時,許星空還沒有這麼強烈的感覺。現在,弟弟要訂婚了,她才真的覺得星遠長大了,成了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了。

“什麼時候?”許星空詳細問道,她抬眼看了下日曆,他們公司在臘月二十三放假,假期很長,說不定能趕上。

“臘月二十四,小年後。”林美慧說,“這是童童媽找先生查的日子,說是對兩個孩子都好。”

“我能趕上。”許星空高興了一下,她說,“我二十三晚上坐晚班車回去。”

“哎,那好,那好……”林美慧說了兩句後,又沒了聲音。

“媽?”許星空叫了一聲。

“嗯。”林美慧淺淺地應了一聲,躊躇半天,這才小心翼翼地問了一句:“那……那你奶奶家那邊的親戚,還請嗎?”

許星空唇上的笑意一頓。

訂婚是大事兒,雙方的親戚都要去個周全,淮城是老城,對這方麵尤其看重。但許家那些親戚,如果沒有必要的話,許星空還真不想請。

她離婚的時候,都勸她別離。知道她離婚分了筆錢,像做生意一樣介紹相親對象給她。她為了躲相親離開淮城,那些親戚背後還在嚼舌根。

不過,林美慧既然這樣問,那她肯定是想讓他們去。

林美慧是個很傳統的女人,許星空的爸爸死得早,她一直沒有改嫁,一來怕她死後許家不讓她進許家的祖墳陪許星空的爸爸,二來是怕許星空和許星遠既受許家排擠又受她改嫁後的親戚們排擠。

在她心裏,他們不離開那個家族,就他們有根。

而且,他們如果不請許家人過去,到時周家浩浩蕩蕩全是親戚,他們那邊隻有他們一家三口,那像什麼樣子。

“我都說不用請的……”許星遠在那邊又說了一句。

“請吧。”許星空說,

“好好,請。”林美慧有了許星空的支持,也算是鬆了口氣,她聽著許星遠還在絮叨著不用請,她說了一句:“要不請許家的親戚,到時候童童臉上也不好看。”

許星遠這才沒有了聲音。

雖然要請許家人讓人有些膈應,但許星空更高興許星遠要訂婚了。她抱著咪咪,對著咪咪親了兩下,笑嘻嘻地說:“咪咪,咪咪,我馬上就要做姑姑了~”

說起來,許星遠結婚,她最高興地竟然是這個。她不能生,那她若是有個侄子或者侄女,肯定要把他們當心尖兒肉來疼。

剛將咪咪放下,手機又響了,許星空拿了手機起來,揉著咪咪的頭發應了一聲。

“喂。”

女人聲音裏有因高興而拉長的長腔,她聲音柔軟,這聲長腔也是格外溫柔。懷荊唇角一揚,問道:“這麼高興?”

懷荊今晚參加懷昌朝的壽宴,竟然還能給她打電話,看來應該不是很忙。許星空心情好,捏著咪咪的肉墊,笑著說:“嗯。我弟弟剛剛打電話過來,說他要訂婚了。”

許星空去過懷荊家,而懷荊對許星空家卻是一無所知。

被許星空的笑聲傳染,男人也笑了笑,問道:“你弟弟多大?”

他隻是和許星空閑聊,懷莞和他差了18歲,他們兩兄妹的年齡差比較少見,他想看看許星空和她弟弟差了多少。

“二十三歲。”許星空說道,“過了年二十四了,不過是虛歲。”

“二十三歲就訂婚?”懷荊問道。

許星空聽出他的驚訝,解釋道:“我們那裏結婚都早,有些人二十歲就結婚了,等到了法定年齡再去領結婚證。”

算起來,許星遠這還算是晚的。

聽著她細細地解釋著,懷荊眼中的笑意越來越深。

“你弟弟才二十三歲就訂婚了,你好意思麼?”

男人語氣裏帶著促狹,似乎在說她一把年紀了,竟然還不如她弟弟結婚早。許星空知道他是開玩笑,但還是被他給堵到了。

她被堵得紅了臉,捏著咪咪的爪子,急聲嘟囔了一句。

“你……你比我還大呢,你好意思麼?”

她懟人的時候,聲音小而柔,語氣急促,像一絲文文弱弱的風,一下略過他的心口。

好軟好軟,軟得他柔了眉眼。

“懷總。”電話那端有人叫了他一聲。

“嗯。”懷荊抬眸淡淡應了一聲,指腹摩擦著高腳杯的杯沿。他對著電話的女人笑了笑,似乎沒聽清,沉聲問道:“你剛才說什麼?”

“沒說什麼。”許星空嘟囔道,怕他真的聽到,沒有說第二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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