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不遠處,波爾多紅的歐陸安安靜靜地停靠在那裏,前來監督她的男人坐在駕駛座上,似乎也在抬頭看著她。

許星空覺得懷荊像是爭寵的小孩,就怕她和別人玩兒冷落了他。

但是他和一隻貓爭什麼寵,他又何必爭寵?

許星空帶著咪咪回家,將門關上後,她雙膝跪在地毯上,小心地將貓籠打開了。兩天沒有見咪咪,許星空心裏也挺想它的。她對著咪咪,溫柔地叫了一聲:“咪咪,到家啦。”

聽到許星空的聲音,咪咪抬頭看著她喵了一聲,然後邁著小貓步走了出來。它先抬頭看了許星空一眼,又叫了一聲,走到許星空麵前後,撲到了她的懷裏。

在醫院裏兩天,咪咪顯然十分想念她,一下抱住她後,柔軟的肉墊摸在了她的臉上。毛茸茸的團子本就能讓人心生溫暖,而咪咪這個動作,更是讓許星空心下一軟。

“咪咪,你先自己待著,我今晚回來陪你好不好?”許星空像抱著孩子一樣抱著咪咪,柔聲哄著。

咪咪也抱著她,似乎聽明白了她的意思,委屈巴巴地喵了一聲,拿著頭在許星空的臉上蹭了一下。

她想起臨帶著咪咪走之前,醫院的醫生說咪咪這兩天不願意吃東西,也有可能是因為主人陪伴它的時間太少,讓它感受到了孤獨感,所以才影響了食欲。

捏著咪咪脖子上厚厚的毛發,許星空覺得有些對不住它。而在她捏著咪咪的時候,咪咪也抬頭看著她,湛藍色的雙眸裏滿是不舍。

許星空有些猶豫。

許星空接了咪咪後就回了家,因為她要把它放下才能跟他回去。懷荊耐心地等待著許星空處理完後回來,誰料到她是回來了,手上還拎著一隻貓。

坐在駕駛座上,懷荊看著正在係安全帶的女人,而後對上了她懷裏貓籠中的那隻貓。咪咪似乎也在看他,一雙漂亮的眸子裏滿是冷漠。

男人的臉色不怎麼好看,他視線微垂,眸色淡淡,許星空有些心虛。她抱歉地說:“咪咪剛剛痊愈,我不能單獨放它自己在家。我能帶著它一起去嗎?”

懷荊收回視線,對上許星空的眼睛,簡短利落地回答道。

“不可以。”

“啊。”許星空有些沮喪,她知道懷荊不太喜歡貓,可是她也不能放咪咪自己在家。權衡一下後,許星空說:“那我今天先不練琴了,明天……”

說著,許星空伸手去解安全帶。

她的手還沒碰到安全帶,男人突然發動車子,開了出去。

許星空:“……”

現在這是同意了?

回到曾經的家,咪咪的小腦袋顯然沒反應過來。它以為許星空是把它送回來了,害怕許星空把它留在這裏,咪咪對她可以說是寸步不離,永遠橫亙在許星空和懷荊之間。

就連許星空練琴,它也要在琴凳的中間,將兩人給分隔開。

懷荊的臉色是越來越不好看,許星空卻挺高興兩個她都能陪著。

不過,懷荊說的玩物喪誌果然沒錯。咪咪在身邊,許星空竟然會走神,邊彈琴還邊去看它。咪咪則依偎在她的腿邊,乖巧的不得了。

許星空看咪咪看得有些走神,男神眼眸一垂,看著對麵對視著的一人一貓。他聽著許星空彈破了一個音後,伸手將許星空的手壓住了。

走神的許星空心虛地一抬頭,男人視線放在曲譜上,手指壓著她的手指,語氣平平地說:“這個音沒彈好,跟著我彈兩遍。”

他的手指壓著她的手指,細細彈了兩下。

被抓了個正著,許星空臉微微一紅,她說:“好。”

男人的手指沒有拿開,手指壓著她的手指,溫暖漸漸滲透到指尖,許星空臉更熱了些。

在兩人彈奏時,中間的咪咪突然“喵”得叫了一聲。兩人的注意力都被集中在它身上,隻見咪咪有些凶狠地瞪著懷荊,抬起前爪後,對著懷荊放在琴凳上的手,一把拍了下去。

顯然,小貓咪很聰明,知道懷荊是許星空的朋友,所以它沒有伸指甲,隻是拍了他手背一下以示警告,肉墊軟而涼。

咪咪的動作,讓男人眸光一頓。

許星空吃了一驚,畢竟是自己的貓咪打了人,許星空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懷荊一眼,然後低聲嗬斥了一句:“咪咪!”

她剛嗬斥完,下巴微微一涼,被什麼捏住,許星空回神,男人已經吻了上來。

蜻蜓點水的一吻,淺嚐輒止,男人柔軟溫熱的唇瓣,像隻擦了她一下。

突如其來的吻讓許星空的心微微一顫,她抬眼看著懷荊,懷荊眸中帶笑,示意她看咪咪,許星空低頭看了過去。

看到許星空被親的咪咪,頓時變得更凶狠了,它喉嚨裏發出呼嚕聲,前爪又是一抬,對著懷荊的手結結實實的又一爪子。

許星空:“……”

“護著你呢。”懷荊眼尾一抬,淡淡地說。在許星空抬頭看他時,男人手指捏住她的下巴,俯身吻了上去。

這次的吻很久,他吻得輕柔綿長,唇瓣摩擦,像擦在了她的心口。許星空睜大眼睛,看著麵前的男人。

他閉著眼,長卷的睫毛黑亮,反射著陽光。

隨著男人的舌尖進入了她的嘴中,她嚐到了陽光的味道,將她的心都攪亂了。

許星空閉上了眼睛。

一襲長吻結束,許星空臉頰通紅,她雙眼迷離,有些喘不上氣來。

抬眸看著男人眼中的柔光,讓她快速跳動的心髒重重地拍打在了她的胸腔上。

身邊咪咪的一爪子又拍在懷荊的手上,許星空有些亂。她看著懷荊,急怒中聲音裏帶了她嬌柔的嗔意。

“你幼稚不幼稚,和貓一般見識幹嘛?”

男人看著她微皺的眉心,想著剛才吻著她時被抓撓的心,鼻間一聲哼笑:“誰跟她一般見識了?”

舔了舔唇,懷荊唇角一揚,說。

“我就是想親你了。”

陳婉婉在聽說許星空要在年會上表演時,自然是百分百支持,許星空能同意在那麼多人麵前表演已經是很大的進步了,至於名次,倒是其次了。

“你準備表演什麼?”陳婉婉扒著她的肩膀,笑嘻嘻地問道。

“巴赫平均律c大調的第一首前奏。”許星空終於把這一串高大上的名字給背了出來。

“巴赫?”陳婉婉聽得一愣,疑惑道,“這個好吹麼?”

許星空被她說得一笑,她解釋道:“我要彈鋼琴。”

“哇!”陳婉婉顯然被驚著了,不可思議地看著許星空說:“你竟然還會彈鋼琴?什麼時候學的?”

問到這個,許星空笑容一頓,她將視線收回,小聲說:“就……就最近。”

“怪不得你最近周末都不見人影。”陳婉婉說道,抓著她繼續問:“哪家培訓機構?收費怎麼樣?有沒有幼兒鋼琴班啊?我讓康康去給你當師弟。”

陳婉婉這一連串問題轟炸得許星空有些哭笑不得,她推著她說:“你不是要去找老黃麼?快去快去。”

“老黃今天不在。”陳婉婉聳肩道:“今天是咱們董事長50大壽,他一早就去銀梓國際大酒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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