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我雖然把武器藏在福卡普,但我隨行的包裹裏,卻裝有SVD配用的狙擊鏡。回到竹樓後,經過百般調試,我將這把弩複原到了不僅可以狩獵,而且殺人一樣高效的武器。再裝上SVD狙擊步槍的射擊瞄準鏡,唯一和狙擊步槍的不同之處,就是它無光、無聲、受環境和氣候影響小,有效射殺的距離不超過五十米。
箭矢是我從周邊集市上淘換來的,雖然那些村夫木匠們做出的弩在山村集市上很玩具,但他們製作的箭矢,卻非常的實用。
背著這種武器,我隻身一人往蔥蔥鬱鬱的滇南深山走,心裏也就有了底。
翻越第一座大山時,除了幾隻巨嘴怪鳥和樹懶,我沒有再看到其它可以聯想到美味的動物。所以,我決定再翻越一座大山,爭取在臨天黑之前,捕殺幾隻野雞和小山豬回來。那樣我們就可以一個月不用為吃肉花銷了。
雲南的山,還和我童年時記憶裏的一樣,依舊是那樣的陡峭,岩壁上也依舊是那些熟悉的樹木。當我爬上第二座翠色欲流的大山時,皚皚白煙飄忽眼前,鳥啼獸吆漸漸充斥雙耳。
站在山腳下時,我沒感覺到什麼,但上到這般高度之後,我才被大自然的巍峨深深地征服。這讓我緬懷父親,緬懷他們那一輩人年輕時,在用鮮血和生命爭取著這些——江山是人民打下來來的,它歸功於人民。
“咕咕,咕咕嗚……”一堆雜亂的大石頭後麵,傳來一陣禽獸的怪叫。我內心一陣狂喜,不用親眼看到,童年的記憶就可以告訴我,長滿青苔的大石頭後麵,有幾隻山雞或者是鷓鴣,在啄食蝸牛。
此時,我四肢和腰上綁滿了小樹枝,已將自己的外形偽裝起來,完全溶於大山的綠色植物之中。我慢慢趴下來,緩緩地往那堆大石頭後麵繞去,消除射擊的死角。
三隻黑頭赤身的山雞,渾身羽毛油亮,它們抖動著絳紅色的雞冠,怒睜著小豆眼。我把抱著的弩慢慢放到臉前,透過狙擊鏡孔,一下便看清了這群小野味兒在做什麼。
一隻灰白的小蛇,在枯黃的落葉上亂翻,五六隻氣勢洶洶的山雞,正紛紛圍攻它。小蛇遍體鱗傷,山雞咄咄逼蛇。看樣子,我今天的運氣不會錯,這時若捕殺山雞,可謂占盡了便宜。
我慢慢地瞄準著,等待最好的時間。當兩隻山雞踢蹬著小爪子,像舞蹈似得身體重合時,“崩嗡”一聲,鋒利的箭矢飛射出去。射擊距離僅有二十五米,首當其衝的山雞,張開的翅膀沒來得及收起,箭矢就穿越了它的骨架,徑直穿死了另一隻山雞。
“喔嘎嘎,咕嘎嘎……”其餘受驚的山雞,立刻撲騰翅膀飛了起來,有的順著山坡滑向下去,有的直竄上了大樹。我立刻蹲起身子,雙腳踩住鋼弩補裝箭矢,準備射殺那隻上樹的野山雞。
但當我再度裝好箭矢,上樹的山雞已經發現了我,它們明白自己在被人類捕殺,所以很聰明的連續飛跳,轉眼之間不見了去向。
我一點也不惋惜,而是興衝衝地朝獵物奔去。兩隻還沒氣絕的山雞,使勁兒挺擰著身子,躺在落葉上翻滾,似乎寧死也不把肉身便宜了我。
為了不製造太多響動,我抓起兩隻山雞的爪子,往身旁的大樹上摔了幾下,它們才立刻安靜下來,被我掛在了腰間。
這樣的大山雞,即便在山村集市上,都可以賣到40元一隻,但我現在可以不花一分錢,就輕鬆弄到兩隻。老村長曾告訴過我,山上有些野生動物被國家法律保護,但我卻常看到山民們吃三級保護的禽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