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雲初來得很快,即便聽了蘇風暖的傳音入密所言,已經有了心裏準備,但當他見到丞相府變成了一片廢墟片瓦無存時,還是麵露驚色。
葉裳和蘇風暖聽到動靜,回轉身,見是許雲初,二人便覺得他這時候找來,怕是有什麼不好的急事兒。
蘇風暖當即問,“怎麼了?出了什麼事兒?”
許雲初定了定神,壓下驚異,對二人道,“內城兵馬,不止禁衛軍、禦林軍、五城兵馬司的統領、副統領皆不在,除了今日當值的小隊人馬外,這三方加起來,如今隻剩下不足兩萬之數,其餘那八九萬人馬,就如消失了一般,不見蹤影。”
葉裳麵色一沉,“怎麼回事兒?”
許雲初搖頭,“不知道,我找了鄭中尉,他今日不當值,也不知發生了什麼事兒?已經帶著他手下的兄弟們去查了。”
蘇風暖忽然道,“我明白了。”
許雲初當即問,“怎麼?”
蘇風暖看著眼前的廢墟道,“昨日晚,我殺了沈芝蘭,破壞了她在京麓兵馬大營動的手腳。若依照推斷,昨日晚,我若是不出現,沈芝蘭得手的話,不見得會繼續陪著章林過夜,也許會連夜做什麼,當時,她被我殺了,自然什麼也做不了了。所以,今日一早,丞相就知道沈芝蘭出事兒了。以他的心機,自然是聯想到我昨日回京,事情敗露。所以,今日這一日,他便對內城兵馬動了手。而這國丈府的機關密道,便是調走內城兵馬離京的通道。”
許雲初驚道,“也就是說,丞相安排好了一切,不給我們掌控內城兵馬的機會?”
蘇風暖頷首,“可以這樣說,不當值的,不能調走的,怕被發現的,都暗中調走了。而今夜,我和葉裳來此,國丈府隻剩下寥寥無幾的人,其餘人也都撤走了。他服用了半步死劇毒,臨死前,啟動了足以讓國丈府毀滅的機關,就是想借此一舉殺了我們。”
許雲初看著蘇風暖和葉裳,再看看麵前的廢墟,半晌道,“幸好你們沒事兒。”話落,問,“如今怎麼辦?”
葉裳道,“若是我所料不差的話,大皇子定然是與丞相府的人在一起,帶著八九萬兵馬,早已經離京,大皇子不會放棄京麓兵馬大營的兵馬,所以,文叔叔怕是有危險。若是讓他奪下京麓兵馬大營的兵馬的話,他有兩個選擇,一是趁著內城空虛,反過來攻城,二是帶著所有兵馬,前往……東境或者西境。”
蘇風暖道,“我沒死,他便不相信鳳來了,所以,他定然不會帶著人前往東境聯合湘郡王,帶著兵馬前往西境的話,也不見得,畢竟京城距離西境太遠,關山迢遞,這路上的時間,我們一旦知道他去了西境,便不會讓他帶著兵馬去西境與北周兵馬裏應外合,所以,最大的可能,那就是,她會奪了京麓兵馬大營的兵馬,然後,反過來攻南齊京城。”
許雲初當即道,“若是這樣,我們必須立即想辦法,不能讓他奪了京麓兵馬大營的兵馬,否則他手中會有近二十萬的兵馬,這樣攻城的話,我們內城中隻有不足兩萬兵馬,京城危矣。”
蘇風暖點頭,“不錯,不能讓他得逞。”話落,她立即對葉裳道,“你與雲初在一起,前往皇宮,立即敲響警鳴鍾,急詔文武百官上朝,拿出聖旨遺詔,公然身份。另外,將丞相之罪昭然天下。”話落,又道,“再命人點燃烽火台。”
葉裳皺眉,“你要出城?”
蘇風暖頷首,“我去幫文叔叔,勢必不能讓讓大皇子得逞。”
葉裳道,“不行,若是如我們所料,城外如今最是危險,大皇子手中有兵馬,你不能去。”
蘇風暖搖頭,“你放心,以我的武功,即便處於萬軍之中,也不會讓他發現我,我還要陪著你一起長命百歲呢,不會出事。如今十萬火急,葉裳,容不得兒女情長,容不得優柔寡斷。你對丞相說了,五年要還天下一個盛世長安,那麼,便要讓他看看。哪怕他謀劃好一切,也能被我們粉碎,他即便赴了黃泉,也不會如他所願。”
葉裳咬牙,道,“好!”
蘇風暖當即不再耽擱,飛身出了丞相府,很快就出了京城,前往京麓兵馬大營。
葉裳和許雲初對看一眼,離開了丞相府,前往皇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