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4.43 第一張席子(1 / 2)

學柔見過紫藤席。

曾外婆房間裏鋪著的那張席子,就是紫藤席,老人家背怕硬,又不喜歡挨著水牛皮睡,曾母就特意在市麵上挑了一套價值不菲的藤席,說是睡著軟,讓人踏實。

那張席子雖說不錯,可是距離小鮮嘴裏說得黑紫藤的效用,差了還不是一丁點。更關鍵的是,學柔沒聽說過小鮮回編席子。

暑假前一個月,聖心中學的校門外來了個賣刺繡玩意的南方人。攤頭上賣得那些所謂的刺繡的玩意(2000年夏那會兒,還沒流行十字繡呢)。

一個竹條框起來的圓圈,再是一塊算是綢布的白布,接著是幾枚比繡花針粗了幾倍的針,多種可供選色的線,加起來就算是一套刺繡的設備了。

十幾歲的中學生們,也許是受了古裝連續劇裏大家閨秀必會刺繡的觀念的荼毒,一個個圍著南方人,幾乎是人手一套,連張依依那類五大老粗的人,都買了一套。

於是乎,聖心中學的課桌前,人工湖邊,甚至是食堂裏,都會有那麼幾個女學生在討論著:“我昨天繡成了朵花,”“這有啥稀奇,我還縫了隻鳥呢,”無論是縫還是繡,在那股繡花潮流下,幸免於難的就隻有小鮮和學柔了。兩人一個是太忙無暇“縫補”,一個是寧可拿個鋤頭去刨土,也不願為了朵“假花”,紮破手指數次。

學柔的這段回憶隻是為了證明一件事,小鮮應該是個很沒有手工天分的人。

“我今天剛學會的,”為了方便小鮮記憶,毛大竹教了個口訣,“橫是橫,縱是縱,橫在上,縱在下,縱橫相壓,”用竹篾編席子要複雜些,還要先劈好篾片,用黑紫藤可以省去這一步驟,因為黑紫藤本身質地就很柔韌,生長的也是規律整齊,隻需要用剪刀稍微修剪下,接好紫藤條之間的接口,再壓緊,像是女孩子織毛衣那樣,一編一編向下就成了。

小鮮拿回來的材料並不多,一張席子是絕對不夠的,充其量也就隻能是編出一張枕頭席了。開始編織之前,小鮮瞄了學柔一眼,那眼神的意思是,你站著,我可編不出來。

學柔“切”了一聲,她的房間,反倒是她呆不得了。還是回陽台,繼續“感應鍛煉”去了。“學柔啊,你剛才的方法不對,”為了彌補下自己的人品無下限,小鮮指出了學柔剛才“感應鍛煉”時的問題。

剛才小鮮走到陽台上詢問學柔時,她的反應分明是沒有感覺到小鮮的到來,學柔現在的異能還很不穩定,過分集中注意力在感知上,反而閉塞了自己的五官對附近的感覺,“你得學會一心二用”。

對於一心二用,小鮮還是很有些心得的,無論是再葛村時,還是後來在宿舍再或者是姑家裏時,她進空間時,都會嚴密注意空間外的環境變化,在察覺到微弱的腳步聲時,就立刻退出空間。

過去的五年多,讓小鮮已經能夠很好地把握住在任何情況下,都能保持一心二用。而上一次過度使用靈犀剪時,她足足昏迷了兩個月後,發現這種能力又提高了一層。

就算是身體陷入睡眠或者是昏迷轉台,她的某部分意識還是保持著警惕。

“學會一心二用”,學柔將話牢記在了心裏,走了出去。

小鮮找了張報紙,平鋪在地上,把那些黑紫藤都倒了出來。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說得就是於老那種性子的人,盡管編織黑紫藤席用不了那麼多的藤條,他已經把所有的紫藤都修剪成了相同的長度。

小鮮此時要做的並不是修剪紫藤,她想做的是另外一件事。

小鮮心神一動,再出現房間裏時,手中已經多了一捧水,銀品空間水。

小鮮一直沒搞明白,空間晉級後,為什麼會多出來這麼一片狀態介乎於固態和液態之間的銀品空間水。

盡管小白蛟和小鮮都更喜歡叫它為空間水。可是像是現在這樣被捧在了手裏後,“空間水”不會像外界的水那樣,從手指縫隙裏漏出來。

可是在接觸到土壤後,它又會滲透進土裏,發揮了比普通的水,滋潤的多的效用。

它的樣子和水銀差不多,直到今天之前,小鮮都沒弄清楚具體該怎麼使用它,更多的時候,她是把它作為鐵品和銅品的混合體,催長植物治療百病。

可是今天,小鮮看到了於老編出來的席子時,她和毛大竹都表現出了驚喜。

隻是她和毛大竹的喜並不在一個層麵上。

毛大竹眼裏,那張黑紫藤竹席是一件完美的竹製品,它可以賣出去大賺一筆,也可以掛在涼席店裏,當個門麵擺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