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外公的,”扉頁上寫著著的幾個名字中,“於善洋”赫然在目,另外兩個人的名字小鮮全都不認識。
“他應該是個老黨員,第一版的黨章挺有紀念價值的,”學柔隻當小鮮想家鄉的外公了,才翻出了這本黨章。
“學柔,如果你的一個很重要的人受了委屈,可是那件事已經過去好長時間了,你忽然發現有人可以幫助他,你會再舊事重提嗎?”小鮮不確定的是,在葛村安然享老的諸時軍,給她這本黨章上的原因,是想舊事重提,抑或是讓她警惕這些人,盡量不要和他們接觸。
“那得看受委屈的人是否還介意那些事,如果他不願意重提,那麼你就不該再去觸碰。”在學柔的父親剛去世的半年多,曾母和曾外婆不敢在她麵前提起“爸爸”兩個字眼,就算是提起了近似的音,就算是個“八”字,都會讓學柔神經過敏,激動難耐。
時間可以淡化很多事情,現在的學柔已經學會了去接受這個現實,並且換了一種方式,重新組追尋父親的足跡。
“或許,我還是該先找個機會問一問,”把諸時軍一個人留在了貴州,小鮮是不願意的,可是現在丟下姑,又有些說不過去,而且早幾次小鮮在電話裏提起來暑假要回葛村,老爺子都讓她不要回去,說是坐車不方便。
外公似乎更希望她生活在北京。
“你這袋子裏裝得是什麼?難不成五君子的涼席就是用這些材料編織的?”學柔見小鮮回來後,先是焦急著四處翻找,找到了盒子後又悶著張臉,偏她又不肯說明白發生了什麼事。
學柔隻能當她是白天在外麵遇見了什麼不開心的事,小鮮的性子學柔是知道的,睡了一覺,起來也就沒事了,所以她也不逼問,轉口問起了小鮮拎回來的那個袋子來。
小鮮這半個多月住得是曾家的客房,剛才她急著找學柔問黨章的下落,就找到了學柔的房間裏來了,那隻裝著黑紫藤的袋子也就順手拎在了她的房間裏。
袋口沒有束緊,學柔才剛提起來,就掉出了些黑紫藤來。
五君子花藝掛羊頭買狗肉的事,小鮮先前也和學柔說起過,隻不過小鮮帶回來的都是些經過最初步的加工做成的藤條,連個席子的影都還沒看見。
“這個是編製紫藤席的材料,五君子裏的席子都是手工編織的,樣子是比不上機器編織的,不過勝在做工和用料足,用過了的人都喜歡。”小鮮這也不是自賣自誇,反正毛大竹店裏賺來的錢,也沾不得她的手。
五君子的涼席種類不多,做工也慢,客人也不多,可總是有那麼些回頭客,就比方說上次那個買了紫藤席的少婦,後來就過來說要訂做一套,說是睡著挺好的,想寄一套給遠在家鄉的父母用。
“紫藤這種花我認識,聖心中學的操場旁就種了一排的紫藤花,跟柳樹葉一樣的長須倒掛著,春天一到,開得都是滿眼睛的粉紫色蝴蝶形的花,”那一片地方很受校園情侶的歡迎,尤其是到了花開的時節,學生會紀檢部就要去那邊盯梢抓人。
小鮮抿嘴偷笑著,學柔就是學柔啥事都能聯想到校務上去。
“我帶回來的黑紫藤和你說的紫藤是同科,不過還是有差別的,它不開花,隻長一種米粒大的葉子,它的一身精華都濃縮在了藤條裏麵。朝鮮那邊有句俗話說,‘地上跑的貂,樹上爬的藤,’說得就是這類藤,比喻的就是黑紫藤的作用就如貂毛一樣,冬暖夏涼。”小鮮說得振振有詞,可把學柔聽得雲裏霧裏的。
不是說得是涼席麼,怎麼一轉身,就說起了貂毛來,難不成這種黑紫藤編織的席子不僅夏天可以用,連大冬天也能用上?這也太玄乎了吧?學柔搖了搖頭,表示不相信。
“不相信沒關係,我編織出來後,你就會信了,要不是今天看到了老人院裏的人在編織席子,我也想不到,還有另外一種方法來編織席子,”小鮮今天最大的收獲,並不是發現了黨章上的那個秘密,而是在她看到了於老編織出來的那張席子時,一瞬間充斥進了她的大腦的念頭。
如果她在藤條裏再加上些東西,那麼出來的藤席又會是怎麼樣的光景,小鮮已經是迫不及待想要試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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