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安淺正準備從地上起來,浴室的門就被打開了,抬頭看到燕西爵黑著臉,薄唇抿成一條直線。
她抿了抿唇,起身,用浴巾半遮著自己,“……不好意思,我把東西打了。”
本來她差點就摔倒的,但是費力的把自己穩住了,不過把燕西爵的東西也打得差不多了。
燕西爵冷漠的看了她好一會兒,看到她身上沒什麼不妥,又板著臉轉身走了。
蘇安淺這才鬆口氣,繼續低頭把東西撿起來,沐浴用的東西都大了,還得清理一番。
等她從浴室出來的時候,燕西爵沒去書房,依舊在床頭倚著,手裏握著一本厚厚的書,破天荒的戴了眼鏡在認真閱讀。
她頓了會兒,然後緩步走過去,“我明天去商場逛逛,順便把浴室裏該買的東西都重新買來。”
燕西爵聽到她的話,摘了眼鏡,看起來是準備休息,或者跟她有話要說。
他的目光在她臉上定著,蘇氏這次出問題,她真的是一個字都沒有過問,別人再有怨言,她也坦然受著。
半晌,燕西爵也就是冷冷淡淡的一句:“卡隨便刷。”
他一直就沒收回來過。
蘇安淺現在的確沒錢,而且是給別墅裏買東西,又不是她一個人用,那就刷吧。
第二天她出門的時候,燕西爵已經走了,蘇安淺沒有直接去買東西,反正晚上回來就行。
回了一趟香雪苑,在九樓電梯口站了會兒,看了之前燕西爵的房子,不知道他現在還住不住?
她簽完的協議就放在隔壁的,總覺得自己那一份自己拿著比較妥當。
付嫣開門出來看到她驚了一下,“你怎麼回來了?”
蘇安淺忍不住笑了一下,這感覺像在搞諜戰事業,“媽,我沒什麼事,過來看看,順便拿點東西。”
付嫣這才趕緊點頭,“進去吧。”
客廳的茶幾上多了個杯子,應該是招待客人的,蘇安淺知道媽跟朋友經常走動,沒怎麼在意。
她拿了燕西爵當初送她的項鏈,還有一個小筆記本,想到了什麼,“媽,之前那份資料還在麼?”
付嫣點頭,“在啊,怎麼了?”
蘇安淺坐在沙發上,“就是想哪天讓燕西爵看看,證據總歸是要有的。”
說到這個,付嫣有那麼些欲言又止的看了她,“淺淺……有件事我不知道怎麼跟你說。”
她略微挑眉,笑了笑,“有什麼事您直接說就好了。”
付嫣這才抿了抿唇,看了女兒,語調是半猜測,半好奇,“我聽說,燕西爵之所以反複和柯婉兒有關係,都是因為有一個很厲害的父親?”
他們取消婚禮的事鬧得沸沸揚揚,其實也不奇怪了。
不過蘇安淺還是皺了一下眉,因為媽平時不關注這些的,“您從哪聽來的?在說,他有個什麼樣的爹,我還真不關心。”
以前覺得有他那個父親在,柯婉兒就有人撐腰,弄得她有些煩。現在想想,反而慶幸了,如果不是他父親阻攔,事情變得不順利,她也不會知道這麼多。
付嫣看了她,聽完微蹙眉,“淺淺,你想,燕西爵這麼個厲害的角色,婚事上還要被父親掌控著,那你說,關於咱們家公司的事,他爸爸有沒有分?”
這話問得蘇安淺頓時皺了眉。
燕西爵的父親,但從她的印象來說,就是個很強勢的存在,就算上了年紀,那種威嚴都很懾人,她親眼見過。
但是這件事上……?
“媽,您是不是還有話沒說完?”蘇安淺看了看麵前的人。
付嫣這才笑了笑,“我隻是猜測,但如果真的是這樣,畢竟是老人,會不會更好差一些?”
“您是不是還聽說什麼了?”蘇安淺問。
這話自然就正好問到點上了,付嫣看了她,“淺淺,媽聽說他父親想為難你,你說你一個人女孩,人家權大勢大,萬一真的對你做點什麼,那我怎麼辦呀?”
說完,看了看女兒:“要不,這事咱們也不查了,等你哥出來再說?”
“那不行!”蘇安淺堅定的道,“時間不等人,這種事越久,越難查,誰隻道哥出來還會發生什麼?我在燕西爵身邊,很方便,至少他不會真的傷害我,您放心吧。”
至於燕西爵的父親……她想了想,不知道怎麼辦,但是如果老人家真的為了柯婉兒而跟她過不去,她從老人身上下手也不是不行,比查燕西爵簡單多了。
從香雪苑離開,她打車去了商場。
逛得眼花繚亂,才發現她忘了記之前放在浴室裏的東西都是什麼牌子,燕西爵那種挑剔的人,肯定很講究,牌子、型號肯定都不能錯。
歎了口氣,從商店裏退出來,站在了商場樓上環式的走廊邊,硬著頭皮給他打電話。
電話接的不開,想了好幾聲,終於傳來男人低低的嗓音,“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