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眼睛依舊猩紅著，像是充了血一樣，目光直勾勾地注視著麵前女人的臉，霸道而又強勢的命令，“看著我的眼睛，說你一輩子都會乖乖留在我身邊！說！”
他固執地命令著剛剛在醫院裏想讓女人說的話，那一次她就不肯張嘴說。
厲斯寒的目光緊盯著女人幹澀的唇，期盼著能從那張嘴裏聽到些什麼，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除了彼此的呼吸聲他什麼都沒聽到。
明明他們之間的距離離得這樣的近，看似親密無間，可他卻覺得他們之間隔了千山萬水那般的遙遠。
沈璃不知不覺抿緊了起皮的唇瓣，瞳孔渙散，被男人說不出來感情的目光注視著，她不僅像第一次那樣沒說話反而難堪地別過了頭。
“不說是吧？你厲害！”頭頂上響起冰冷的聲音，男人猛地鬆開手。
下巴上劇痛的力道一鬆，沈璃的身體立即像是一條隨風飄搖的線一樣倒在了床上。
還好床的柔軟度夠，不然她的身子肯定又要遭罪。
沈璃雙手撐在床上坐起來，一扭頭就看到男人大步離開的身影，她以為厲斯寒是要出去了，結果卻看到他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微微鬆了一口氣的沈璃立馬又繃緊了身子，心驀地跳了跳，又連忙垂下眼簾不敢亂動。
厲斯寒慵懶地坐在沙發上，修長長腿交疊在一起，襯衣袖子輕挽起露出幹淨講健碩的小臂。
他從口袋裏掏出煙和打火機點燃，慢條斯理輕吸了一口，白色的煙霧緩緩吐出，映照他的周圍，襯得他一張俊臉隱匿在青白色的煙霧中，讓人更加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
厲斯寒垂著眼簾，視線淡淡看著手裏冒著白霧的煙，麵色卻已經恢複了以往的平靜，眼中的戾氣也漸漸消失，可他的眉目卻一點一點冷了下來。
即使隔的遠，煙味還是傳到了沈璃那裏，她聞不慣煙味被刺激的咳嗽起來，甚至連生理性眼淚都嗆了出來。
男人看到這一幕，嘴角忽然咧開了。
還以為這女人對外界的已經不會有任何反應了，如今看來他總是能有辦法刺激到她。
不想要她死氣沉沉，愁眉苦臉，隻想要她愛笑。
“笑！”
男人低沉的命令聲，驟然響起。
沉沉的眸光緊鎖住那個女人，隻要她能笑一笑，那怕就隻是咧一下唇角他就能放過她的家人。
床上女人刹那間怔愣住了，不知道男人又在玩什麼。
“我再重複一遍，給我笑！”
男人俊美的麵容上一絲表情都沒有，幽冷的視線掃向床上肩膀縮了一下的女人，視線上移，一寸一寸，掠過女人緊閉著的嘴，小巧而精致的鼻尖，最後倏然落在了女人的眼睛上。
他記得，這雙眼睛以前總是盛著笑意的，笑起來的時候就像一隻彎彎的月牙特別好看治愈，一點都不像如今這樣裏麵都是入骨的恨意。
這雙眼睛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起不會笑了呢？
空氣越來越安靜也越來越詭異，沈璃感覺自己的脖子像被一隻手狠狠攥住一般，呼吸都被盡數奪去，窒息感一波又一波朝她湧過來。
這幾天來的奔波與擔憂顧不上好好吃飯，這會兒胃竟然開始疼了起來。
胃的疼痛再加上厲斯寒的逼迫，沈璃從來沒有覺得時間會這麼難熬過，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挑戰著她的極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