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九章:對手(1 / 2)

陳三爺皺了皺眉。

究竟是誰來了?

他跟張居廉說了一聲:“那我稍後就回來。”

陳三爺提步走出宴息處。

走到轉角處,江嚴才在他身後低聲道:“是長興候世子葉限!”

陳三爺已經走出了屏門,果然看到葉限站在影壁,他穿著一件淡青色的斕衫,披著玄色的披風。身姿清秀挺拔,肌膚如玉瑩白,氣度翩然。

“陳大人,你們家的影壁太儉樸了。”葉限也沒有回頭,端詳著影壁上的花紋,認真地道,“我看要用琉璃瓦,填漢白玉石雕刻鯉魚躍龍門才好。或者像滎陽侯府邸裏一樣,做個座山影壁才好看。”

陳彥允靜靜地看著他:“承謀世子爺關心,我回頭和司房的人說一聲吧。”

葉限才回過頭,笑道:“我這無端打擾,不知道陳閣老是不是不歡迎……我隻是來參加表侄女兒子的洗三禮的。”他讓李先槐遞了個籠子過來,上麵罩著藍色絨布。

“這是我送給我侄孫的洗三禮。我教了它好久才讓它學會背《弟子規》,尋常的鸚鵡肯定背不了這麼多東西。送給侄孫逗個樂,陳閣老可不要嫌棄,禮雖薄但情意重啊。”

他似笑非笑地道。

“怎麼會呢。”陳彥允自然不會和葉限計較,也笑了笑,“既然是來參加洗三禮的,世子爺要不進去坐一坐?正好張閣老等眾位大人也在此處,裏頭甚是熱鬧。”

江嚴聽著兩人對話,覺得額頭冷汗直冒。

他主動去接了鳥籠子過來,退到陳三爺身後。

葉限挑了挑眉,陳彥允是想讓他走吧,不然把張居廉這老東西抬出來做什麼!

都是敵對勢力,平日裏看到話都不會說一句。何況張居廉雖然忌憚他,卻也不怎麼把他放在眼裏。他也不會湊上去自討沒趣。相對於陳彥允對任何人都一樣親和,葉限和張居廉的關係就要僵硬得多。

不要他進去?那他還非要進去看看了。

反正還沒有來過陳家,不知道顧錦朝生活的地方究竟如何。

“既然有這麼多人在……”他頓了頓,“那我就進去看看吧!實在是陳閣老盛情難卻啊。”

說完不等陳彥允說話,就徑直往屏門裏走去了。

李先槐愣在原地,抓了抓腦袋有點沒理清楚。世子爺是不是有點死皮賴臉啊……人家陳閣老好像並不怎麼歡迎他們啊,上次他不是還和陳閣老不歡而散嗎?

李先槐簡直搞不懂自己家世子爺了。

陳彥允是欲言又止,最後笑著搖頭,跟在葉限身後進門。對葉限那種不安牌理出牌的人,他是沒有招數了,跟著葉限的做法走吧,看他想幹什麼!

看到陳彥允帶著葉限進來,宴息處裏大小世家勳貴的表情也很詭異。

常海差點跳起來,然後被酒嗆住了,他咳嗽了兩聲。想著這裏基本都是張居廉係的人,他還算是和長興候家稍微有點來往的人,就朝葉限點頭一笑。

誰知葉限根本不理他,把這裏的人從頭到尾看一遍,表情淡淡的。

常海的笑容僵在嘴角。

還沒有人這麼不給他麵子……

為了掩飾尷尬,他又笑著問陳彥允:“三爺,怎麼世子要過來,你也不提前說一聲!”

他畢竟是已經襲承爵位的,爵位又比葉限高一等,自然不用稱葉限為世子爺。

陳彥允笑道:“我也很意外。”

張居廉手裏慢慢搖著紫砂茶盞。朝葉限微微一笑:“我聽說,世子是九衡夫人的表舅,倒還有一層關係在。世子要不要坐下喝兩杯茶?”

葉限也淡笑:“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兩人坐在了同一張桌上,均不動聲色地喝茶,彼此又不說話。

常海頓時也覺得很不舒服,這兩人氣場太強了。

他向張居廉告退,張居廉倒是很和藹地揮了揮手示意他離開。常海走到陳三爺身邊低聲道:“這究竟唱哪出啊……葉限跑過來幹什麼。難道真是來參加你兒子的洗三禮?你可別逗我啊!”

張居廉和葉限一起喝茶……簡直怎麼看怎麼詭異!

常海突發奇想:“是不是其實葉限帶了鐵騎營的人,要過來把這兒踏平,把我們統統殺了?他現在和張閣老對坐,隻要他有個動作不對,就有大批行兵衝進來……”

陳彥允平靜地道:“你想多了。”

常海又道:“我都不知道他原來是你新夫人的表舅……他也不像是那種會去參加什麼洗三禮的人吧!”

陳彥允表情一冷,卻很快恢複平靜。

葉限和顧錦朝的關係不一般,他早就知道了。葉限總不可能是真的來喝茶的!

常海不再說話了,宴息處裏眾人又開始說話,卻也要不時看向張居廉和葉限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