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倒下的廣告牌被迅速清理出去,遊客們仍舊可以正常參觀,張近仁在親眼看到牧九歌的作品被放到大廳顯示屏下方後,沒對該作品做任何點評,也沒有過問牧九歌的傷勢,很快就和一幹市領導們離開了展覽大廳。
樓梯口擠滿了人,所有記者等無關人員都被攔在了樓梯口,花無意費了點工夫才擠到最前麵。
“你是誰?無關者不能靠近。”有警察攔住他。
正在等待花無意的和尚看到人,正要過來說明。
花無意已經清晰地表明了自己的身份,他在警察耳邊低聲道:“我是傷者的丈夫,我需要知道我妻子情況怎麼樣。或者你希望我先去拜訪一下凶手?”
警察一聽,立刻讓開了道路,花無意聲音夠低也沒有引起其他人注意,不過他輕鬆進入禁入區還是引起了一番小騷動。
記者們想方設法架高攝像機,想要看清二樓的情況。
和尚對花無意招手。
九歌已經被移出那間會議室,移到了二樓外麵開放式大廳內,不過她處的位置比較巧妙,是一個內凹的空間,無論外麵攝像機怎麼轉圈,都不會拍攝到她。
花無意看到了九歌。
九歌今早梳的馬尾辮已經解開,長發披散在肩頭,還有些潮濕。
一向堅強的女孩如今卻十分無助地躺在一張長會議桌上。
兩人目光相對,花無意在九歌眼中看到了一絲慌亂和不安。
花無意側頭看了眼那間會議室,走到九歌身邊,握住她的手。
九歌意識很清楚,看到花無意,嘴巴張了一下,卻什麼都沒說。
九歌身邊除了和尚和釘子,還有一名臉色極度蒼白的年輕人。
花無意看向年輕人。
年輕人對他點了點頭,道:“傷口長約6cm,凶器是美工刀,刀口比較鋒利,不過傷口不深,小心處理後以後應該不會留疤。”
“謝謝。”
年輕人聳肩:“隻要你別怪我看到你老婆的肚皮即可。”
花無意凝固住,九歌的肚皮他都沒看過!
九歌忍不住笑了一下,剛才這位年輕人第一句話自我介紹說是重宇機械的專職醫生,姓衣服的衣,叫生活的生;第二句話就問她,如果她和花無意將來有了孩子,可不可以讓他負責接生。
和尚在一邊打哈哈,“那個啥,我一看牧姑娘受傷,等救護車還不知什麼時候來,就先叫了醫生,你知道醫生隨身攜帶各種救命工具。”
花無意點了下頭,誠懇地道:“謝謝。”
和尚嘿嘿笑,摸了摸光頭沒說話。
“傷者的丈夫來了?那麼可以問話了?”一名三十多歲的幹練警察快步從案發會議室裏走出來。
負責看守的警察跟他指了一下花無意。
和尚低聲告訴花無意,他們比警察來得快,見牧九歌傷勢不重,就先把她從會議室裏轉移了出來,而當警察趕到時,醫生已經先來了,並開始救治九歌。
警察想要問話,他就告訴警察讓他們等傷者的丈夫來。而九歌至今還什麼都沒說,裏麵那個凶手嫌疑人則反複念叨說是九歌陷害她。
“你是傷者的丈夫?我有些事情需要跟傷者了解一下,如果傷者可以開口說話,能不能讓她交代一下案情經過?”幹練警察似乎是個急性子,張口就快速說道。
花無意轉身麵對警察,“可以,不過要等我妻子傷勢穩定並有律師在場的情況下。”
“律師?”幹練警察似乎很不習慣這兩個字,“請問你是中國人?”
“我是。”
“我覺得不一定非要律師在場吧?畢竟你妻子表麵看起來像是受害人。”
花無意陡然加重了語氣:“警官先生,如果您已經有先入為主的想法,那麼我們就更需要律師在場。我妻子性子直、口拙,比不得別人會裝可憐,更何況裏麵那凶手還是電視台的工作人員,不是演員勝似演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