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廉明宇,厲元朗返回後,打開廉明宇留在桌上的紙條,看了一眼啞然一笑,這個家夥,給我來這一手。
原來,廉明宇在紙條上寫的竟是:無論輸贏,元朗都要自罰三杯。
等於他根本沒預測比賽結果,跟厲元朗開了一個玩笑。
比賽結果正如厲元朗所料,上半場在先入一球的大好形勢下,球隊下半場被對方連進三球,客場一比三敗北。
通過電視畫麵,厲元朗看到胡紹深那張陰沉的臉。
想來現在的呂盛科,肯定也好不到哪裏去。
廢了這麼大的精力,動用這麼多資源,到頭來,仍舊輸掉一場至關重要的比賽。
在整場比賽中,球員展現的積極性和拚搏精神,遠遠低於預期。
當晚,各大新聞媒體平台,鋪天蓋地一片聲討。
陳先在送厲元朗回家途中,接到了幾個原來同行的電話,當著厲元朗的麵,討論這場比賽的失敗原因。
走進家門,厲元朗叫住陳先,說道:“你關注一下媒體這方麵報道,明早拿到我的辦公桌上。”
“是。”陳先點頭,剛要走,厲元朗又問他,關於徐小可的恢複情況。
“還是老樣子。”陳先失望的說:“按院方檢查結果,明明有蘇醒跡象,可用了好幾種方法,一點不奏效。”
“警方那邊有眉目了嗎?”
“沒有。”陳先搖了搖頭,“肇事司機的調查沒有太大進展,附近攝像頭捕捉到的鏡頭,他戴著頭套,隻露一雙眼睛。”
“並且撞人之後,這輛車很快就消失,再也沒有出現過。”
“領導,我總覺得這件事太蹊蹺了,那麼大一輛車,怎麼就憑空消失了呢。”
厲元朗猜測說:“要麼車輛藏起來,要麼改裝。這輛車行駛路線上的修車廠,是主要懷疑目標。”
“陳先,你和警方聯係,讓他們在這方麵多下點工夫。”
“是,我會按照您的要求做。”
陳先走後,厲元朗抱著胳膊站在窗前,苦思冥想起來。
他感覺,警方對偵破徐小可和李茂江被撞案的興趣不大,沒有很好的把精力用在這上麵。
他一個局外人都能想到的偵破方向,難道警方會想不到?
除非他們不願意去想。
球隊客場铩羽而歸,不僅球隊士氣低落。
回國時,機場被大批新聞媒體圍住,提出各種尖銳問題。
球隊自上而下,顯然做了提前準備。
所有球員、教練員,包括官員,全都刻意回避,一概無可奉告。
這還不算,球隊大巴車在機場,受到一群球迷憤怒聲討,“解散”和“教練下課”的叫喊聲不絕於耳。
總之,球隊一路上,直到下榻酒店,不時出現這樣聲音。
厲元朗事後聽說,呂盛科專門叫來胡紹深,兩個人在房間裏談了一個小時。
胡紹深出來時,臉色非常難看。
同樣,呂盛科這幾天始終繃著臉,看不到一丁點晴天。
他身邊的秘書,還有其他人員,全都小心翼翼,生怕撞到槍口上,惹惱這位呂局長。
整個體育總局上下,全都處於一種緊張心態。
而這時候的厲元朗,不得不去敲呂盛科辦公室的門,和這位心情不佳的呂局長打交道。
“坐吧。”呂盛科沒動地方,有氣無力的指了指麵前的空椅子。
厲元朗沒有在意,落座後主動說道:“根據京城紀委要求,要對如下幾個部門,展開巡視工作。”
說著,厲元朗拿出文件,遞給呂盛科觀看。
呂盛科隻瞧幾眼,便驚呼起來,“這裏還有足協?”
“是的。”厲元朗平靜說:“是紀委的意見。”
“真是……”呂盛科身子往後一靠,無可奈何的晃著腦袋,悵然說:“牆倒眾人推,破鼓萬人捶。這次客場失利,足協被推上風口浪尖,胡紹深和魏成江都快成過街老鼠,壓力巨大。”
“這個時候展開巡視,人心浮躁,後果無法想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