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讓我預測比賽結果?”廉明宇當即搖晃起頭,“我又不是專業人士,上哪猜得出來。”
厲元朗淡然說道:“不是讓你猜比分,隻猜輸贏。猜錯了,罰三杯酒。”
“猜對了呢?”
“猜對了,我自喝三杯。”
廉明宇看著比賽畫麵,用了五分鍾,在白紙上寫下結果,折疊起來,放在酒桌上麵。
自然,厲元朗也提前寫好,兩人接下來邊喝酒,邊聊天,邊觀看比賽內容。
其實,廉明宇對厲元朗的遭遇比較同情。
比較同情,是建立在於水華退下之後,這種意願越發強烈。
今後,廉明宇在仕途上,依靠自己為多。
談起這個話題,厲元朗深有感觸。
就拿他來說,在副省部級的崗位上,至少五年以上。
按照他之前的升遷速度,基本上兩三年一個腳印。
但是,從泯中省委常委、若州市委書記開始,厲元朗換了多少地方。
省委副書記都做過兩次的他,現如今仍然擔任副部級的體總副局長。
別看他在體總,僅次於呂盛科,名副其實的二把手。
然而官大一級壓死人,相差半級,差了很大一截兒。
可以說,呂盛科在體總說一不二。
就連他這個副手,都得看人家臉色行事。
厲元朗上任以來,很想做出一番事業。
考慮到他主抓紀檢,打算從這方麵入手,好好整治體總內部存在的矛盾突出問題。
體總各個行業協會,手中掌握大量金錢,也有遮天蔽日的權力。
缺少一定的監督機製,導致不少人陷入金錢的漩渦裏,難以自拔。
究其原因,主要一條是,牽扯到太多商人。
商人將本求利,利益永遠是第一位。
而且為了獲取利益,會不擇手段,想方設法拉攏官員下水。
周而複始,漸漸地不少官員深陷其中。
到頭來,同流合汙,沆瀣一氣,蔚然成風。相反,誰清廉,誰特立獨行,倒成為眾矢之的。
厲元朗就是後者。
所以才有了他在體總舉步維艱,每走一步,都會招致各種人為阻力。
廉明宇從厲元朗麵臨的困境裏,深深感受到一絲涼意。
他若有所思的擺弄著酒杯,心思早已飛到九霄雲外了。
“好球!”厲元朗的一聲叫喊,將他的目光拉回到電視屏幕上。
一看,我方隊員攻入一球,球員們正圍在一起慶祝。
不禁興奮的說:“開局不錯,不到二十分鍾就進球了。為了這個,值得幹一杯。”
說罷,和厲元朗輕輕碰了碰杯,一口喝幹。
這時,一名年輕男子敲門而入,趴在廉明宇耳邊嘀咕幾句。
廉明宇略微一驚,抬頭看了看那人,問道:“什麼時候的事?”
年輕男子明白,廉明宇這是不避諱厲元朗在場,索性直截了當的說:“一個小時之前。”
“這麼長時間,消息來源也太滯後了吧。”
廉明宇揮了揮手,年輕男知趣的轉身離去。
厲元朗不好主動詢問,廉明宇想說自然會說,不說的話,也有他不說的道理。
“西原省那邊出了點狀況,省政府維修工地的塔吊倒塌,死亡三名工人,我恐怕要先走一步了。”
西原省政府的辦公大樓年久失修,破敗不堪。
施工隊正在夜以繼日的展開大規模維修,主要迎接廉明宇這位新任省政府掌門人的到來。
不成想突遇大風,導致塔吊被大風吹倒。
操作塔吊的工人,以及下麵幹活的兩人遇難,四名工人受傷。
廉明宇的上任日期在後天,考慮到突發情況,他有可能提前一天走,以便處理這件事。
這是他上任以來,頭一次處理事,也是檢驗他應對突發事件的能力,廉明宇不能掉以輕心。
“你忙你的,我送送你。”厲元朗起身去送廉明宇。
廉明宇鑽進車裏,臨走之時還不忘叮囑厲元朗,“你可不要忘了咱倆的約定,我看你自罰三杯是跑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