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你們身上的金錠,全拿出來!”劉鴻狠狠橫了三人一眼,沉聲命令,“自己主動點兒,別逼老子派人搜你們的身!”
三名糧丁聞聽,額頭上立刻跳起了青筋。然而,看到劉鴻身邊,已經又跟上來兩名弟兄,互相看了看,慢吞吞地將手又塞進懷裏,一錠接一錠往外掏金子。
“老子不貪你們的金子,老子是為了你們好。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如果被提刑知道,爾等為了撿金子,放走了楊行彥。哪怕他心軟放過爾等,軍法不會放過爾等!”劉鴻也不敢將三個糧丁逼得太狠,想了想,低聲解釋,“除非你們三個,現在殺了老子逃走。不過,你們三個籍貫都在京東東路,自己跑了,家人肯定會受到牽連!”
“不敢,小的不敢!”三名糧丁聞聽,立刻流著汗拱手。
他們三個剛才的確已經起了殺心,然而,自問未必打得過劉鴻,又不確定另外跟過來的那兩名糧丁的態度,所以才隻能暫且服軟。
此刻,聽罷劉鴻的剖析,更是沒勇氣殺官潛逃,隻能照著對方的安排去做。
“韓提刑仁厚,金子上繳了,至少有兩成會賞回來,給咱們幾個分配。屆時,老子那份不要,全給你們哥仨。”見三名糧丁已經被自己嚇住,劉鴻心中長長鬆了一口氣,隨即,又用相對柔和的聲音承諾,“你們兩個,屆時也能分上一份。”
“多謝劉押司!”五名糧丁全都喜出望外,齊齊躬身行禮。
劉鴻看了眾人一眼,輕輕擺手,“不必謝我,現在,把金子點個數,用幹糧袋子裹起來,背上。然後,跟我繼續去追楊行彥。爾等別光看著金子,實話告訴爾等,楊行彥的腦袋,可比金子值錢!砍下來交給韓提刑,我保證,好處是爾等現在看到的三倍!”
“是,押司!”
“押司英明,我等願效犬馬之勞!”
糧丁們亂哄哄地答應,隨即,當著劉鴻的麵兒清點金錠,騰出幹糧袋子裝好。
先前那三個糧丁,懷裏肯定還有私藏。劉鴻能猜得到,卻不想將三人逼得鋌而走險。所以,幹脆選擇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待糧丁們將金子收拾完畢,他立刻帶著大夥,策馬繼續去追殺楊行彥。一口氣追出了三十餘裏,眼看著東方的天空開始發亮,卻連楊行彥的影子都沒追到。
胯下坐騎受不了長距離高速奔跑,“噦噦”打起了響鼻。劉鴻心有不甘,卻無可奈何,隻能讓大夥先停下來休息。
待給坐騎喂了黃豆和清水,再度翻身上馬,卻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劉鴻這才意識到,自己和身邊的糧丁,全都是外地人,根本不認識路。而袁坤和袁寶兄弟倆,先前奉了自己的命令,去收拾落馬摔斷了腿的狗頭軍師,自己忘了喊他們跟上來!
“這下慘了!”劉鴻頓時欲哭無淚。
連路都不認識,當然不可能再追到楊行彥。
待找到當地百姓,問清楚了道路,灰溜溜地返回招遠寨。那邊估計戰場都早已打掃完畢,不會再給自己留任何立功的機會。
若是沒繳獲黃金還好,自己隻說沒跟楊行彥相遇,便可以遮羞。偏偏手頭,還有上百兩金錠。
不上繳,日後萬一被查出來,自己肯定前程盡毀。上繳,就得坦白黃金從何而來,自己就立刻成了老兄弟嘴裏的笑柄。
正恨不得找棵大樹撞頭之際,遠處卻又傳來了袁坤和袁寶兄弟倆的喊聲,“姓楊的別跑,你報應到了!各位早起的叔爺,趕緊幫忙抓人販子!”
“抓人販子,別讓他跑了。哪天說不定就來偷你家孩子!”
”抓人販子!”
“人販子站住!“
”人販子該千刀萬剮!“
更多的聲音傳來,卻是當地早起的百姓,義憤填膺出手幫忙。
“這邊!”刹那間,劉鴻高興得眼前發黑,策動坐騎,直奔聲音傳來的方向。
剛衝上一個緩坡,他就看到有個披頭散發的男子,在突然出現的村子口抱著馬脖子逃竄。而袁坤、袁寶兩兄弟,則手持鋼刀,策馬緊追不舍。
斜刺裏,還有十幾個早起給莊稼施肥的農夫,徒步攔向披頭散發者的坐騎。將手中的糞叉、糞勺等農具舉起來,朝著此人的身體亂砸。
轉眼間,就將披頭散發者砸下了坐騎。然後,又是十幾糞勺砸下去,紅紅白白飛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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