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讓的。”江聘攔住欲要開口的阿三,笑得溫潤,“隻是現在隔間鎖著,要不我去拿了鑰匙,幫姑娘找找?”
“還要鑰匙啊”粟米嘟囔了一聲,轉頭去征詢鶴葶藶的意見,“姑娘,您說呢?”
“那咱們便等著吧。”鶴葶藶猶疑了瞬,轉過去福了一身,“勞煩公子了。”
“姑娘客氣。”江聘舔舔嘴唇,強捱下心裏咕嘟咕嘟往外冒著的粉色泡泡,矜持著回了句。
鶴葶藶靠著欄杆站著,頭微微垂下。柔軟的頭發從肩側落下來,長長的,剛好到腰間。
光從樓梯上的窗戶那兒照下來,灑在她的眉眼上。美得不可思議。
這是江聘心中那個溫暖了時光的姑娘啊。
他咽了口唾沫,腳步匆匆地便往樓上跑。擦肩而過時,他看到了她頸上白皙的肌膚,細嫩光滑。
還很香。
“公子,您流鼻血了。”阿三跟在他的後麵,拐了個彎後悄悄地遞過去了一方帕子,“還有,咱們的隔間什麼時候上鎖了?”
“小爺是主子,小爺愛什麼時候鎖什麼時候鎖。關你屁事?”江聘氣勢洶洶地把帕子奪過來,順便狠狠瞪了他一眼,“鼻子長在小爺臉上,它愛什麼時候流血什麼時候流。關你屁事?”
確實不關我的事
“喏。”阿三低眉順眼地應了聲,沒再說話。
裝不了半盞茶的時間就原形畢露的江小爺,真是讓人一言難盡。
六子很有眼力見兒地把鶴葶藶她們帶到了二樓歇息片刻,還給上了壺茶。
上好的茉莉花兒。
牆上掛著江聘詩會上新畫的那幅畫兒。美人的背影,牽魂動魄。
“姑娘,您覺不覺著這畫上的女子分外熟悉?”粟米瞧了一眼,湊過頭去跟她嘀嘀咕咕,“還有剛才那位公子,奴婢總覺著好像在哪兒見過似的。”
鶴葶藶放下端著茶杯的手,用食指堵上了她的唇,蹙著眉搖了搖頭,“莫要胡言。”
她的神情難得的嚴肅,粟米被驚得往回縮了縮脖子,“喏。”
也不知是清了場還是現在這時候本就客人少,二樓安安靜靜的,隻有鶴葶藶和粟米兩個人。
東西被送來的很快,阿三來的。江聘躲在三樓的樓梯拐角那,放輕了呼吸,偷偷地看。
她本是隻丟了個墜子,江聘卻給她送來了個匣子。
金絲楠木的,一看就知價格不菲。
“那公子出手還真是闊綽。”粟米驚呼一聲,捂住了唇。
阿三在那笑盈盈地站著,沒說話。
鶴葶藶抿抿唇,伸手打開了匣子的暗扣。哢噠一聲,在寂靜的二樓顯得分外響亮。
江聘的手指捏緊了欄杆,眼珠不錯地盯著她的側臉看。
有些興奮,也有些緊張。
看著盒子裏的東西,鶴葶藶呆了一瞬,旋即驚訝地捧起匣子,下意識便往三樓去看。
那裏麵鋪著白色鴨絨,翡翠墜子靜靜地躺在中間,旁邊放著朵欲開未開的蘭花。
精致,漂亮,美不勝收。
一看就是用了心擺弄的。
江聘察覺到她的探尋,閃了身子就躲上了樓。坐在樓梯上捂著砰砰跳著的心髒,癡癡地笑。
看這樣子,她該是喜歡的吧?
沒找著人,鶴葶藶也說不清心裏的滋味兒。既酸又甜,像是咬了口還沒熟透的李子,酸水順著喉嚨往心口淌。一路走著,卻又慢慢變甜。
吃了一口,還想要第二口。
鶴葶藶用手拈起那朵蘭花,放到鼻尖嗅了嗅。
很香。
也不知怎的,她腦子裏忽的就飄過了雲度大師在八寶寺跟她說的那句話,意味深長的樣子。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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